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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剛到西域小鎮,天書欲將駱駝換馬,那馬販子在旁檢查駱駝毛色,她則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等著。
便在此時,忽聽身後有人交談,隱隱約約聽到“謝曜”二字。天書凝神細聽,轉頭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眼,見是兩漢人打扮的江湖人士,一拿刀,一拿棍,並肩從天書身邊走過。
“……在湖廣一帶殺了十八人……”
“這魔頭又將嶺南天星派屠得一乾二淨,只餘下左使葉方濤……”
“此人作案,盡數將人雙腿骨骼捏斷,心狠手辣聞所未聞……青城派也險遭滅門,好在全真教馬道長、丘道長、孫道長那日在青城派做客……”
“呔!兄弟你有所不知,這魔頭正是全真教弟子!”
天書開始只當自己聽錯,這會兒卻聽佩刀人斬釘截鐵的說了句“這魔頭正是全真教弟子”,登時打了個激靈。她忙站起身,想將二人攔住好好詢問一番,卻見人頭攢動,茫茫人海,哪還尋得著?
那馬販走上前道:“駱駝膘肥體壯,甚是不錯。我生意人誠信為本,便將那匹最好的馬換給你啦!”
天書聞言回神,轉頭見是一匹四肢矯健的灰馬,額中一撮雪白的毛,威風凜凜,當下應允。她心中顧念謝曜傷勢,這黑玉斷續膏也不能久放,便未將此謠言當成一回事,一揚鞭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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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轉寒,謝曜卻樂此不疲的每日外出,烏日珠佔說了他幾次也管不住,便不去說他了。作為母親,她如何不知,謝曜每天都在山坡上望著遠方呆坐,不過是想第一眼看著別人歸來。
但想起上次謝曜同她說過的話,烏日珠佔只能嘆息。
這日,謝曜早早的又驅著輪椅往山坡走去,路過的牧民趕著羊群,認出是他,忙打招呼。謝曜笑著點了點頭,順勢抬手揉了揉羊腦袋,惹得那羊兒咩咩直叫。
“謝曜你不可愛!這麼大人還欺負小羊!”華箏騎著一匹小紅馬,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出老遠,仿若一團烈火。
謝曜笑道:“你這幾日不是陪你哥狩獵麼?難道沒去?”
“誰說我沒有去?只不過那些老鷹啊狐狸,我一隻也抓不到,一點兒也不好玩。”華箏嘟噥的說了一句,“若是郭靖也在,他就能幫我捉老鷹,捉狐狸了。”
謝曜愣了愣,抬頭仔細看了眼華箏,但見她垂著眼眸,雖看不清眼神,但那表情卻甚是思念。想到郭靖此時此刻當和黃蓉如膠似漆,不禁有些嘆然。
華箏忽然抬起頭來,從馬背上取下一件物什,抖開一看,卻是件紅狐錦裘,沒有一絲雜色,緞子般油亮光滑,一看便知是上等東西。
“這是我哥託我帶給你的,天氣冷了,你可別把自己凍死啦!”華箏轉眼忘掉瞬間的不愉快,二話不說,走上前,將狐裘往謝曜身上一披,“你看合適不合適?”
謝曜心下略覺不妥,但華箏就是這性子。他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頗為寬鬆,於是笑道:“好像有點大。”
“那我拿回去,讓裁縫改小一些。”
華箏伸手便要將狐裘從謝曜身上扒下來,卻聽身後忽然有人冷冰冰的喝問:“你們在幹甚麼!”
華箏聞言,忙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手牽灰馬,隱忍怒色的瞪視著她。
“我給謝曜送狐裘,你是誰?幹麼管我!”
這白衣女子正是天書,她一路上披星戴月趕回蒙古,卻沒想正瞅著華箏親暱的給謝曜披狐裘,見此一幕,腦中轟的一聲大響,竟是怒極。
天書走上前,一把將狐裘抓起劈頭蓋臉扔給華箏,冷聲道:“他有狐裘,無須你相送!”說罷不等華箏回答,手扶輪椅,快步推走。
那匹灰馬見狀刨了刨蹄子,路過華箏身邊還“咴”的叫喚了聲,隨即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