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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慧道：&ldo;你回太太，讓她們女眷裡頭該見就見，爺明日實是沒有空。&rdo;

巧慧聞言告辭。

林錦樓放下筆，閉了眼捏了捏鼻樑，把香蘭寫的帖子拽過來看了兩篇，又伸手把人撈了過來，抱在腿上，一點香蘭的鼻子，笑嘻嘻道：&ldo;你說你這一筆字是跟誰學的，嗯？你要是男的，爺就讓你做文書先生。&rdo;說著抓了香蘭的手在燈下反覆看。

香蘭把手抽回來，淡淡道：&ldo;我該學著當花魁去，文書先生是高抬了我。&rdo;言罷便要起身。

林錦樓一怔，繼而哈哈笑起來，手臂箍住香蘭的腰，強把香蘭的臉兒扳過來親了一口，看著她微紅的臉兒微微笑道：&ldo;喲，沒想到你還記仇，說你不如花魁就惱上了？爺跟你說啊，你比她們都強，太舔著臉的爺還不樂意看呢。&rdo;

香蘭扭過頭不理他。

林錦樓又拉回香蘭的手，把玩著她手指頭道：&ldo;老袁的小兒子病了，明兒你想著挑幾樣禮物打發人送過去。&rdo;

香蘭這廂扭過頭，問道：&ldo;德哥兒？什麼病？&rdo;

&ldo;就是風寒。這孩子也可憐見的，親生母親早亡，嫡母也死得早，老袁親自帶在身邊養大的，爺們心粗，因他的緣故，奶孃也不敢深管。&rdo;

香蘭不由感慨道：&ldo;永昌侯真是難得重情義的好男人了。&rdo;

林錦樓眉頭高高挑起：&ldo;難得？重情義的好男人？&rdo;

&ldo;是呀，我聽丫鬟婆子們說他與德哥兒生母情意頗深，因其早逝，就把這孩子親自帶在身邊養。聽說那女子早逝，他便把房裡的姬妾散了，只餘兩個姨娘，皆是生養過子嗣的，餘者隨其意願，去留皆可。永昌侯每年都拿銀子佈施窮苦之人，以德哥兒生母之名行善積德。為人卻極謙遜隨和，待人厚誠，並不以身居高位而倨傲跋扈。&rdo;

林錦樓把香蘭的下巴捏過來，道：&ldo;小香蘭，爺怎麼覺著你意有所指呢？&rdo;

&ldo;……沒有，是你自己多心。&rdo;

&ldo;嘖，爺瞧你白長個好樣子，怎麼越來越傻了呢，你見過他幾面啊，話都沒說過一句罷？就覺著他是個大好人？&rdo;

香蘭抿了抿嘴沒有吭聲，上回在庫房門口偶遇德哥兒，袁紹仁親自來領了孩子去，眉眼溫和，言談寬柔，竟對她拱手作揖連聲道謝，全無凌人囂張之態，不由令人心生好感。

只聽林錦樓在她耳邊又說道：&ldo;傻姑娘，爺告訴你啊，全天下男的大都一個德性，你以為誰誰是個君子，那小子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男盜女娼。&rdo;

香蘭瞪著他：&ldo;大爺怎麼如此抹黑朋友，永昌侯還是要做你妹婿的。&rdo;

林錦樓瞪眼道：&ldo;你膽兒肥了是罷，怎麼說話呢？&rdo;見香蘭垂了頭，方才頓了頓道，&ldo;老袁之前也是有一號的，聲色犬馬，賞花玩柳全見識過了，幾年之前見著德哥兒生母，喚做蓮孃的，死活要納了做妾，蓮娘起先不肯，後來不知怎的就應了，只是老袁的婆娘不讓她進門敬茶，於是索性養在外頭，老袁起先也修身養性了一時，過一陣又出來廝混，直到蓮娘亡故了，才跟換了個人似的。&rdo;

香蘭一怔，問道：&ldo;那蓮娘是怎麼死的？&rdo;

&ldo;誰知道，有說得產後風的，有說重病的，還有說是自盡。她原也是個名門之後，早年間的京城沈家，首輔沈文翰的嫡親孫女兒……說了你也不知道，沈家滿門抄斬的時候你怕是還沒落生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