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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媽暗道:&ldo;這老貨說這樣的話,還心不死呢!&rdo;瞧不起韓媽媽,口中卻軟言安慰一番。
等吳媽媽一走,韓媽媽立時收了淚,呸了一聲道:&ldo;含著沒說是為了顧及多年情分?說得好聽,含著不說是因為太太默許,太太都不管,你敢插手管?&rdo;返身回了房,推開小梢間的門,只見紫黛正跪在地上趴在床頭哀哀的抽泣。韓媽媽本就一肚子火,這廂愈發惱怒,擰著眉毛,疾言厲色道:&ldo;哭!你還有臉哭!&rdo;罵完長嘆一聲,在床上坐了下來,彷彿老了好幾歲,半晌才道:&ldo;告訴你別太性急,你卻等不得,鬧成這般,我是管不了了,往後你想如何?你倘若想求恩典出去嫁人,我自會跟太太開口。&rdo;
紫黛猛抬起頭,哭得滿臉的脂粉都和成一片,抽噎道:&ldo;我絕不出去!我是咽不下去,好,好容易才熬到今兒這一步,倘若就這樣付之東流,我還不如死了乾淨!&rdo;說完又趴在床上哭起來。
韓媽媽長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天,一隻手輕輕放在紫黛的烏黑的頭髮上摸了又摸。
第203章 端倪
當下已到入冬時節,又值秦氏生辰,因林長政去了山西,府裡也不像往年熱鬧,寺廟和道觀都送了幾樣禮,並供奉的新鮮果品也撿了供尖兒攢了一個大捧盒,常走動的親戚朋友也送來衣裳鞋襪、荷包、玩器等物。因不是整壽,秦氏的意思也不叫大辦,連去廟裡燒香祈福做法事都免了,只在家裡請了幾個和尚尼姑誦了兩天增福增壽經。奈何林長政已出任一方大員,林錦樓又位高權重,前來送壽禮之人也將要把門檻踢破。
這一日香蘭正坐在碧紗櫥裡的大炕上做針線,抬頭往屏風後望去,只見林錦樓坐在外面,拿著厚厚一疊禮單翻看,這些已都是他的幕僚挑出來的,近兩三日每天都盛滿四個銀盤子,林錦樓將可收的放到一處,把需退回去的又放到一處,還有幾張特特單獨拿出來。書染執筆,蘸飽了墨,按著林錦樓的意思在禮單上標記。
書染回知春館已有幾日光景了,一來便大有撥亂反正之意,權柄盡數收回來,將不守規矩的丫頭婆子們打的打,罰的罰,紫黛提攜的人一概沒落下,十分揚眉吐氣。紫黛仍回了知春館,只是灰溜溜的,鎮日縮在房裡不出來,連正房的門都不得進,院兒裡也有同她交好的粗使丫頭和婆子等,待她也敬而遠之,餘者更繞路而行,背後指指戳戳。流言傳香蘭&ldo;飛揚跋扈&rdo;,只是說個影兒,誰都沒真瞧見過,可紫黛讓林錦樓下了面子,喝了香蘭的洗腳水,這是有目共睹的。一時傳得沸沸揚揚,最後竟訛傳紫黛&ldo;勾引爺們&rdo;不成,喝了林錦樓的洗腳水,顏面早就被踩到泥裡,惹得韓媽媽臉上也一片鐵青。
&ldo;要不是關照太太的面子,早就把她打發出去了,大爺身邊有幾個侍衛還打著光棍兒,紫黛那小蹄子嫁了他們也算有臉,比配小子的強多了。只怕韓媽媽那兒過不去,再給太太跟前上眼藥,沒白連累姑娘。好歹先留著她,不叫她上屋裡來,省得姑娘看她鬧心。&rdo;書染這般跟香蘭解釋一番。她對香蘭格外恭敬,親自挑了四個丫頭給香蘭使喚,個個乖巧伶俐。小鵑&ldo;素無大志&rdo;還好,春菱卻生怕自己被新人頂了位,對香蘭愈發殷勤。後見香蘭把那四個小丫頭都交由她管,方才一顆心落了地,又有些得意起來。
此時,春菱在一塊壽桃刺繡上噴了燒酒,仔細用熨斗燙平,託給香蘭。
香蘭小心翼翼的把那刺繡繃在一塊綢料上,她正做一個四面和合荷包,秦氏做生日,總不好兩手空空。林錦樓將禮單看完,又將帖子一一看了,命書染拿到前頭書房,起來伸了個懶腰,轉到碧紗櫥裡,坐在炕上,盯著香蘭看了半晌,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