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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商場時，甘棠除了自己的衣服，還給唐頌帶了一件。詩詠看中兩個顏色，難以決定，問起甘棠，甘棠想著他喜歡藏青，便幫著提了意見。

外面的雪還在下，路上人多車多，所以地面依舊是濕漉漉的，而商店的招牌和路燈上已經積起了雪層，不薄不厚，像長條的緞帶和棉絮帽。

今天是平安夜，因為明天晚上還要在畫室見面，於是道別得很爽快。甘棠拎著購物袋去到地下停車場，開啟車門剛要坐進去，卻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

疑惑地回頭，是一個笑意嫣然的女人。

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下，那一頭棕色的波浪捲髮，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ldo;是我。&rdo;陶斯淼穿著紅色的大衣，走過來的時候鞋跟響得活潑，&ldo;這麼巧，你也來這邊吃飯？&rdo;

&ldo;買東西。&rdo;甘棠接話，視線卻落到那兩個男人身上，一個陌生，一個熟悉。

&ldo;主任。&rdo;甘棠也不知怎麼，下意識地就叫了出聲。那陌生男人和陶斯淼都愣了一愣。

&ldo;怎麼，你們都認識？&rdo;陌生男人笑著走過來。

&ldo;這是我在國內的朋友，甘棠。&rdo;陶斯淼說，&ldo;這是我……未婚夫，肖子航。&rdo;

這回輪到甘棠愣了。

&ldo;你好，很高興認識你。&rdo;肖子航伸出手，甘棠跟他簡單一握，思緒卻停留在未婚夫三個字上。她看了一眼陶斯淼，發現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

甘棠覺得古怪，但這種古怪很快就消失了，因為那肖子航客套了幾句之後就帶著陶斯淼離開，而王磊卻坐上了她的副駕駛座。

理由是他今天沒開車，方便的話送他一程。

甘棠自然答應，出了商業區，開到主幹道，才和王磊聊起天來。&ldo;主任，我記得你有個同學要結婚，不會是這個……&rdo;

&ldo;就是他，肖子航。&rdo;他搓了搓後頸，&ldo;怎麼了，聽說過？&rdo;

&ldo;沒有。&rdo;

王磊似是嗤笑了一聲：&ldo;你知道你業績為什麼一直上不去嗎？&rdo;

&ldo;？&rdo;

&ldo;就你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態度，呵，談業務根本指望不上你。&rdo;

甘棠把另一隻手也放到方向盤上：&ldo;主任，你今天喝酒了吧？&rdo;

&ldo;喝了點。但沒醉。&rdo;王磊說，&ldo;不然也認不出來你。再說，還得謝謝你送我回家。&rdo;

&ldo;你幫我一回，我也幫你一回。&rdo;

&ldo;就一回？&rdo;

&ldo;不止不止。&rdo;甘棠忙說，&ldo;你幫我多了呢，我這不過九牛一毛。&rdo;

王磊開了點窗縫，沒再說話。

甘棠卻有好多疑問繞在心頭，沒過多久，又忍不住問：&ldo;你和你同學很熟嗎？&rdo;

&ldo;這個問題你上次已經問過了。&rdo;

&ldo;和他未婚妻呢？&rdo;

&ldo;算是朋友。&rdo;王磊閉著眼睛，&ldo;她前段時間回國。拖到今天晚上才一起吃了頓飯。&rdo;

甘棠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卻聽他說：&ldo;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八卦。&rdo;

甘棠心想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又聽他冒出一句：&ldo;難得啊，聽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