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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剛好吃完。不用說，他肯定是從公司過來給詩詠結帳的。

詩詠一個助理，總要讓老闆貼身伺候，還真是甜蜜的本末倒置。

於是三個人就在餐廳門口道別，詩詠對她的勤奮表示難以理解，但甘棠實在是手頭事情多，所以打算回去加班。

看著嘉侑的車在夜色中駛遠，甘棠吸了吸鼻子，穿過斑馬線走到對面的街道。

這裡離事務所並不遠，剛剛接到詩詠的電話趕來餐廳時就沒開車。

正是飯點，街上的人很多，成群說說笑笑，倒顯得她一個人有些寂寥。

她走路很快。微微低頭的同時步距很大，是從學生時代養成的習慣。只是在人流量大的街上，難免不太方便。

儘管刻意放慢了步子，但還是碰到了別人的手臂。

&ldo;不好意思。&rdo;她忙道歉。

結果對方卻叫了一聲：&ldo;棠妹？&rdo;

這兩個字就像觸到了記憶裡的開關。她猛地抬頭，眼前的男人頂著一頭極其顯眼的金髮，而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議。

甘棠愣了幾秒，隨即想起來什麼，又是激動又是驚喜：&ldo;王……王南叔？&rdo;

&ldo;真的是你？！&rdo;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話音未落，又都笑出了聲。

算起來，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三年前。

甘棠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聖誕節。她從事務所趕到畫室時已經將近十點。推開門進去，裡面是出乎意料的熱鬧，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迎面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ldo;rry christas!&rdo;男人的英文還帶著口音，甘棠失笑，卻也吃驚，&ldo;王南叔，你怎麼來了？&rdo;

&ldo;說了多少遍，我姓王，草頭王啦。&rdo;

&ldo;草頭的那是黃。&rdo;甘棠糾正他。

&ldo;那我也不叫南叔。&rdo;

&ldo;是不叫南叔。&rdo;詩詠帶著聖誕帽跑過來，學著他的口氣，&ldo;我們都知道你叫覽書，可是你自己叫自己南叔嘛。&rdo;

黃覽書撓頭憨笑，他說話的口音還是沒變。

那時距離他們從二樓搬走已經大半年，甘棠隨口問起他今天怎麼回來了，他笑著，只說想她們和唐哥了，趁著有空就帶他們過來看看。

甘棠說怎麼不事先跟她打個招呼，他卻說前兩天碰見詩詠，是詩詠讓他瞞著她。

甘棠這才發現畫室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棵聖誕樹，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樹下則是大大小小十幾個禮盒。而且那幾張木桌上都放著食物和飲料，儼然是一場早就策劃好的聖誕派對。

她看著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聖誕帽站在桌旁，和幾個朋友聊得熱火朝天的詩詠，覺得自己額上有三根黑線。

要是她早點說，她也不會只準備了兩份禮物。

比起她的呆愣，黃覽書反倒自在很多，帶著她去吃了幾口點心。那幾個朋友都是他團隊裡的成員，之前樓上樓下的雖然不太熟，但也時常打照面。

許久不見，大家聊得話題更多，畫室裡難得熱鬧一回，甘棠雖不太習慣，但也很高興，節日的氣氛輕鬆而歡愉。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她沒看見唐頌，

&ldo;唐哥在你來之前接了個電話，出去有一會兒了。&rdo;黃覽書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麼，對她解釋。

她聽了稍稍放心，笑著說他還叫他唐哥。

黃覽書又撓了撓頭，這是他的標誌性動作。最開始時，詩詠提醒過他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