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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君主難道能對水深火熱中的百姓置之不理嗎?
嘉慶帝剛到北京,一入城門,見城內各處都擠滿了災民,上百個一群,幾十個一堆,處處都是嘆息聲、哭喊聲、哀嚎聲。如不儘快妥善解決災民問題,豈不是又要生亂!嘉慶帝剛到宮中,馬上諭令開倉放糧,並要各處官吏及九門兵了幫助災民,同時又告誡各地,勿使瘟役和其他疾病流行。
治河,還必須治河呀!不然,則國將不國。
可是,黃河七八處決口,如何治法?派誰去治?嘉慶又憂愁起來,幾十年來河督換了多少個,可是又有哪個把河治好了?現在河督陳鳳翔如何?‐‐要麼召來老臣吳璥?
嘉慶帝還在焦慮時,御史薦雲寬的奏摺遞到御前,奏曰:
&ldo;臣以為治河須先治人,須先治官,須先治吏,須先治貪,猶如昔日剿白蓮教匪,關鍵在於吏治,吏治清則教匪平,治河亦如此。原河道總督徐端,廉潔奉公,習知弊端,每欲見皇上面陳治河之弊在於吏貪,後兩江總督松筠反密告其恐有浮冒之嫌。徐端一生清正,死時兩袖清風,死後妻兒生活無著。而現在的河督陳鳳翔,本是直隸貪吏,皇上所知也,臣不知其因何廢而復用。似這等根劣性貪之人,只能使治河之事更形敗壞。陳鳳翔治河,所用麻料摻雜沙土,秸垛則外實中空。相反,工地上玩好之物充斥,元狐、紫貂、熊掌、鹿尾等等,無物不有。河員等用公款隨意購置,以料費用報銷。甚至在工各員,領出公款,捐納買官,迨河工竣畢,照捐升新銜儀敘,實開投機取巧之晉耀捷徑。如此用國家治河之銀為自己捐官之事,絕不在少而在普遍。向來治河工程完畢,上報獎賞人員多系親舊,甚至身未赴工地而名列推薦冊單。臣以為治河之須先治官吏,由上可知,吏不治則河永遠泛濫,如今之計,不若置河工於不顧,先重新整理治河官吏,請皇上三思!&rdo;
提起吏治,嘉慶帝一陳揪心的疼痛。為皇子時,深恨和珅給國家帶來吏治的腐敗;親政後,誅殺和珅,下決心整頓吏治。吏治實為國家存亡的關鍵所在,嘉慶帝對此是深以為然的。親政幾十年來,費盡心力,殺了許多,逮了無數,可是如今那貪官,那汙吏,不少反增,這是怎麼了?嘉慶帝深知御史所言都是實情,可是難道真的先治官吏再治河?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治河可是燃眉之急啊。何況,總不能把這些官吏都殺光了吧?
治吏也好,治河也好,目前的燃眉之急必須解決,如今七八個口子還能讓它們日夜流淌?總不能放在那裡不管,任黃河永遠泛濫,讓其明年還沒有固定河道?
要治河!
派誰去呢?嘉慶帝最後還是想到治了幾十年治河的吳璥。嘉慶帝並不是忘了昔日兩江總督松筠曾彈劾吳璥墊款幾十萬,恐有冒控;也沒有忘記昔日兩淮鹽政劾揚河通判繆元淳虛報冒領公款時,曾奏稱:&ldo;璥路過揚州,與言廳員營弁不肖者多,往往虛報工程,且有無工借支。前在任六七年,用銀1000餘萬,今此數年,竟至三四千萬。&rdo;嘉慶帝沒有忘了這些,可是這些彈劾奏摺後來都查無實據,何況,松筠所劾的河工徐端,本是清廉之臣,卻被朕偏聽偏信,革去了職務,抑鬱而死。難道這吳璥就不是被誣陷、被冤枉的?再者,這治河須要內行,如今誰懂治河?
嘉慶帝想來想去,決定還是派吳璥前往治河,以欽差大臣的身分前往督辦河工,總管河南黃河治理工程。
吳璥奏報說:&ldo;本年黃河決口七八處,馬營壩處決口較大,僅此一處,臣估算至少須銀九百六十萬兩,再加上其餘各處,共需銀一千四百萬兩。臣以為,若無這些銀款,決口各處,絕無修好合攏之理。&rdo;
嘉慶看罷奏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一千四百萬兩!我朝每年的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