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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天,我到恩師房中,見他伏案而臥,連叫幾聲,他沒有答應。我心中詫異,把他扶起一看,大吃一驚‐‐恩師顯然是中了毒,面目青黑,口角流血,已無氣息。正在我驚慌無措之時,劉三進來,大叫著說是我毒死了恩師,說著就去報官。當時也是我命不該絕,恰好父親來到城裡,見此情況,忙道:&l;快逃命吧,刻不容緩。&r;於是我帶著內人,坐進父親趕來的馬車,狂奔出城,直逃到山中,連家也不敢回,如今在這裡已呆了二年了。&rdo;
永琰道:&ldo;家中的事有訊息嗎?&rdo;
一直沉默的李文敬,早已淚流滿面,道:&ldo;逃到這裡的一年之後,我曾扮成要飯的,抹黑了臉,潛回去一次。家中男人都被斬首,女人全都被賣,地被官賣,實際上是被劉寶杞低價賣了出去。莊人也受連累,或被屈死,或被流放,或淪為家奴。我們活在這裡,生不如死。&rdo;父子二人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永琰正色道:&ldo;你父子既是莊主,又是讀書之人,為什麼只是潛藏而不上告?&rdo;
劉文敬道:&ldo;客人有所不知,這劉寶杞是呼圖的親弟弟,誰能告得倒他?&rdo;
永琰問道:&ldo;呼圖是誰?&rdo;
李文敬道:&ldo;看來金老爺乃是埋首讀書的書生,老爺既是北京人,就應該知道呼圖是和珅的一個太監,是和珅的內管家。劉寶杞謀我的土地,實際上就是獻給和珅的。&rdo;
&ldo;和珅竟幹這種勾當?&rdo;
&ldo;看來金爺確是不出書房,就老兒所知,和珅在北京周圍的幾個縣都有土地,在京城中也有幾十家鋪店,他收取的租稅,他做的生意,恐怕是天下無人能比的了。&rdo;
永琰臉色慘白,再也不說一句話。
福安道:&ldo;我看你們見到我們時的那種駭異神情,恐怕還另有原因吧。&rdo;
李明東道:&ldo;這些天來,衙門裡的人不斷來山中搜捕,搜捕那些不堪苛捐雜稅逃到深山裡的人。&rdo;
永琰道:&ldo;捐稅有這樣繁重嗎?&rdo;
李明東道:&ldo;金爺有所不知,這些年來,朝廷接連用兵,皇上到處巡遊,賦稅自然增多;地方官吏又巧立名目,增稅派捐,中飽私囊,百姓哪堪重負啊!&rdo;
第二日,永琰渾身如散了一樣,疼痛不已,於是在李文敬家中又呆了一天,這才告辭離去。待四人走遠了,李文敬道:&ldo;明東,你看出這四人的身份了嗎?&rdo;明東道:&ldo;我看他們不是壞人。&rdo;李文敬道:&ldo;那金少爺的氣質威風,絕不是京城中一般人家可比的。&rdo;李明東道:&ldo;那三個手下,也絕非等閒之輩。&rdo;
永琰一行經過靈丘而不入,過五臺山也來不及賞那風景,拜謁寺廟,便急匆匆地向前趕路。這一日走出五臺山,來到忻州城旁,福安道:&ldo;金爺,我們該進城裡去換換衣鞋,再買一些其他的東西。&rdo;
四人來到忻州城裡,進了一個酒家,飯罷拿出銀子,小二咬了咬,又看了看,喜道:&ldo;竟是真銀純銀呢。&rdo;櫃檯裡的先生也是左看右看,左咬右咬,看罷咬罷,喜不自禁。永琰看這二人的舉動感到挺奇怪,便走到帳房那裡說道:&ldo;這裡假銀子多嗎?&rdo;小二和先生立即正色道:&ldo;這位客官怎能這麼胡說八道,這朗朗乾坤,光明世界,哪裡會有假?&rdo;永琰心內疑惑不已,明明聽他們說&ldo;竟是真的純的&rdo;,那不是說必有許多假的不純的嗎?
永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