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了啊(第1/2 頁)
午時三刻一到,由施曉飛這個新上任的鎮長跟袁推負責監斬,在他倆命人對三名人犯驗明正身後,便手執硃紅進行了勾決,接著又甩出了亡命牌,隨著噴出三片血箭,人頭落地。
劉顯克即便受了杖刑,依然堅持在管家小廝的攙扶下,親自帶著府丁抬著兩具棺材,等在了刑臺邊上。
縱使身首異處的父子倆是百姓們口中的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可終究都是他的血肉至親。
流著淚,一臉晦澀的,他讓小廝攙著他爬上了刑臺,先是對臺上的監斬官頷首行禮,接著便轉過身,鄭重的對臺下嗚咽怒罵的百姓們鞠了一躬。
顫聲道:“是劉家有愧於鄉親們了,劉某代家父幼弟給大家夥兒致歉。”
他沒有天真的請求原諒,那些受害人,那些無辜的家庭,絕不會因為兇手伏誅便會既往不咎的,這種仇恨甚至超越了生死大仇的。
不知是何人帶的頭,一時間,伴隨著咒罵聲,土圪塔、小石子、爛菜葉、臭雞蛋……鋪天蓋地的砸向了他們,連放置屍身的棺木裡都有掉了不少。
劉顯克沒有讓人清理乾淨,父親兄弟因為那身前的惡名,方才有了這身後之辱,而且,這樣的惡意,他和他的兒孫將還要受一輩子,他們都受得,真正做惡之人為何受不得呢?
夏荷和薄荷也從老百姓那兒搞到了不少的爛菜葉,興致勃勃的跟著,一直砸到了劉家大院外面,那兩扇關上的大門替代了它們的主人們,承受了大家的餘慍,待眾人散去後,劉家大門口一片狼藉。
劉顯克沒有管來福,施曉飛便讓鄉勇們按照舊倒,用片蘆篚裹著,拖去了鎮外十多里處的亂葬崗,按理不管怎樣該挖處淺坑的,可鄉勇們當中也有姐妹受了害的,依那種恨意,都要生啖其肉了。於是,就那樣給扔在了日頭下,這幾名鄉勇還沒進鎮子呢,日常憩息在旁邊的林子裡,生吃慣了屍首的野狗們遠遠的便聞到了血腥和生肉的味道,圍上去,沒多大會兒功夫,來福就成了一副骨頭架子了。
兩位監斬官跟夏荷薄荷前後腳的進了我的帳篷。
剛要唾沫橫飛的轉播的夏荷,扭頭瞧見他們二人,揉揉肚子,“主子,我跟薄荷吃點東西去。”
我哼了一聲,“還以某些人今兒中午不餓呢?不是,夏荷大人,你,這會兒還能吃得下東西?”
“嘿嘿,主子,您忘了屬下之前幹什麼的了?司空見慣,司空見慣了啊。”夏荷笑得一臉得瑟。
而頭一次見識到這些的薄荷,雖然剛才刺激興奮,可這會兒一回想,忙捂著心口,直搖著頭,“主子,我,奴婢今兒就不吃了,嘔~”
夏荷怒其不爭道:“妹子啊,你這可不行,得多練練,現在就練吃飯去,咱別的不要,就吃那肉片湯泡飯了,走走~”
生無可戀的薄荷,想往地上賴,都沒逃得過夏荷的‘毒手’,還是被拖走了。
袁推笑了笑,“夏荷大人還真是位女中豪傑啊,陛下,臣的那妻弟今年二十有三了,還未婚配呢,不知道是否有這份福氣啊?”
我的臉上淺笑著,“男子二十三還未婚配,為何呀?”
“那小子是臣岳父岳母的老來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的,立志要當一名縱橫疆場的將軍,他十七歲的那年春,父母皆因風寒先後離世了,再也沒有人約束著他,在給我夫人留下一封書信後,便跑去了北疆邊城。三年前已經是個小校尉了,只是一直再沒來過書信,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若是那小子僥倖未死,臣斗膽跟陛下求這門親事,內人都快為此愁出病來了。”
袁推邊解釋著,邊哀聲嘆氣。
“他叫什麼?確定是在北疆嗎?”我問道。
“他姓霍,名止戈,雖然好幾年沒見了,但臣的小兒子跟他小時候有七八分像,模樣指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