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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每次出門,本都有留話的,惟有此次……他老人家接得一封信後,第一天清晨就動身了。”
張嘯林眼睛不覺亮了,道:“一封信?信在哪裡?”
冷秋魂拉起了他的手,匆匆道:“跟我走。”
張嘯林道:“哪裡去?”
冷秋魂道:“立地追魂手楊松,你總該聽過這名字?”
張嘯林道:“那封信,莫非就在楊前輩的家裡?”
冷秋魂道:“不錯,我記得家師臨行之前,曾經將這封信又封入個紙袋裡,交給楊師叔保管,若能瞧見這封信,想必就可知道家師的去處。”
張嘯林道:“但,但楊老前輩是否肯將那封信取出來看呢?”
冷秋魂笑道:“三百萬兩,無論對誰來說,都已不能算是個小數目。”
他們並沒有乘車,穿過兩條街,便到了那宅院。
一條不算太短,乾淨而安靜的街道上,只有六個門戶,楊松的宅院,便是左邊第二棟。
張嘯林用不著仔細去看,便知這條街住的全是濟南城裡的富家大戶,甚至連街上石板與石板之間的隙縫裡,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但一個像楊松這種地位的人,卻本該在郊外有棟獨立的莊院才是。
冷秋魂似乎已瞧出他的心意,含笑解釋著道:“家師雖然有些孤僻,但不知為什麼,卻堅持要住在城裡,他老人家雖不大喜歡和人說話,卻喜歡聽得見人聲。”
張嘯林道:“令師……但這裡豈非是楊……”
冷秋魂道:“家師和楊師叔素來住在一起的。”
黑漆漆的大門,竟只是虛掩著。
冷秋魂徑自推門走了進去,院裡很靜,沒有人聲。
大廳裡,燭芯早已該剪了,寬大的廳堂,昏暗的燈光,使人不覺有一種淒涼神秘之感。
冷秋魂嘆道:“楊師叔素來睡得早,他一睡下,家裡的下人就要偷偷溜出去,尤其家師不在的時候,這些人更無法五天。”
張嘯林笑道:“僕婦丫頭到晚上難道也要出去?”
冷秋魂道:“這屋子裡從來沒有女傭人。”
他們從大廳旁邊繞了過去,後院裡更靜,西邊的廂房裡,竟隱隱有燈光透出,冷秋魂道:“奇怪,楊師叔今天難道還沒有睡?”
他正要穿過那種滿梧桐的院子,突然,一滴水落在他肩上,他不經意地用手一拂,後窗裡透出來的燈光,照著他的手。
鮮血,他手上竟有鮮血。
冷秋魂大驚抬頭,梧桐樹上,似乎有人正在向他招手。
他飛身掠上去,閃電般扣住了那手腕,但那只是一隻手。
沒有別的,只是血淋淋的一隻手!
冷秋魂失聲驚呼,道:“師叔,楊師叔!”
廂房裡面無回應。
他震開了門,衝進去,楊松睡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身上蓋著棉被,只露出顆灰白頭的頭顱。但屋子裡卻是說不出的凌亂,每樣東西都不在原來的地方,床旁邊的三口樟木箱子,也整個都翻了身。
冷秋魂情不自禁,一把揭開了棉被。
血,棉被裡只有個血淋淋的身子,已失去了手足。
冷秋魂像是已冷得發抖,顫聲道:“五鬼分屍,這難道是五鬼分屍……”
他轉身衝出去,另一隻手,吊在屋簷上,還在滴著血,楊松慘遭分屍,顯然還不出半個時辰。
張嘯林似乎已嚇呆了。
冷秋魂嘶聲道:“硃砂門與五鬼素無仇恨,血煞五鬼為何要下此毒手?”
張嘯林道:“你……你怎知道是血煞五鬼下的手?”
冷秋魂恨聲道:“五鬼分屍,這正是他們的招牌。”
張嘯林喃喃道:“招牌有時也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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