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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嗆”的一聲,滿天銀光突然消失,鷹缽合起,變成個圓環,落在地上一彈,又飛了回去。
天楓十四郎變色怒喝道:“八格野鹿,竟敢破我‘死卷術’……好,再瞧我的‘丹心術’。”
突見一片紫霧海浪般捲來,霧中似乎還夾著一點亮晶晶的紫星,楚留香身子後退,突然沖天飛起。
只聽“轟”的一聲大震,如電閃雷轟,紫霧輕煙嫋娜四散,本在楚留香身後的一株大樹,竟被從中間劈成兩半,兩半邊倒下,樹心如遭雷擊,已成焦炭,一陣風吹過,樹葉片片飛舞,一株生氣勃勃的大樹,轉瞬間便已全部枯死,青綠的樹葉,也大半變成枯黃顏色。
楚留香瞧得也不免吃驚:“這忍術果然邪門得很。”
他身形一掠三丈,竟飄飄落在石樑上,滿身邪氣,滿身殺機的天楓十四郎,距離他已不過數尺。
南宮靈失聲道:“伊賀忍者,神通廣大,楚兄你要小心了。”
楚留香微笑道:“忍術我已領教過了,還想領教你的必殺之劍。”
天楓十四郎一字字道:“你想瞧瞧我的‘迎風一刀斬’?”
楚留香笑道:“如今你就算放我過去,我也不過去了,我對你的興趣,已比對任夫人的更大,領教過你的‘迎風一刀斬’,我還想跟你好好談談。”
天楓十四郎獰笑道:“這‘迎風一刀斬’乃劍道之精華,劍出必殺,擋者無赦,你瞧過之後,再也休想和別人說話了。”
他瞬也不瞬地凝注著楚留香,目中散發著一種妖異之光,緩慢的語氣中,也似帶著種妖異的催眠之力。
楚留香面上雖仍在微笑著,但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已充滿著警戒之意,眼睛卻只是盯著那柄刀。
刀長五尺開外,狹長如劍。
這奇特的長刀,自然必定有奇特的招式。
突見天楓十四郎一把攫起長刀,人已躍起,刀已出鞘!刀光如一泓秋水,碧綠森寒,刺入肌骨。
天楓十四郎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長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舉刀齊眉,刀鋒向外,隨時都可能一刀斬下。
但他身子卻石像般動也不動,妖異的目光,凝注著楚留香,刀光與目光,已將楚留香籠罩。
刀,雖仍未動,但楚留香卻已覺得自刀鋒逼出的殺氣,越來越重,他站在那裡,竟不敢移動半寸。
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動,便難免有空門露出,對方的“必殺”之劍,就立刻要隨之斬下。
這以靜制動,正是東瀛劍道之精華。
“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不發則已,一發必中。”高手相爭,豈非正是一招便可分出勝負。
陰雲四合,木葉蕭蕭,大地間充滿肅殺之意。
那奔騰的流水聲,也似越來越遠,甚至聽不見了,只聽得天楓十四郎與楚留香有節奏的呼吸,越來越重。
這“靜”的對峙,實比“動”的爭殺還要可怕。
只因在這靜態之中,充滿了不可知的危機,不可知的兇險,誰也無法預測天楓十四郎這一刀要從何處斬下。
楚留香已能感覺到汗珠一粒粒自他鼻端沁出,但天楓十四郎一張蠟黃的臉,卻像是死人般毫無變化。
突然,兩隻木屐落入絕崖,久久才聽得“噗通”兩響,木屐落入水中,只因天楓十四郎移動的腳步將之踢下。
天楓十四郎已一步步逼了過來。
楚留香已不能不動,卻又不知該如何動。
天楓十四郎赤裸的腳板,磨擦粗糙的石樑,一步步向前移動,腳底已被擦破,石樑上留下了血絲。
但他像似毫無感覺。
他全心全意,都已放在這柄刀上,對身外萬事萬物,都已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