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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就算是欠也無所謂吧?商陸又不是在意那些細節的人。
cde the seventee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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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洋其實反思過很久,關於自己為什麼如此反感蒲薤白和商陸的關係這件事。他倒是不覺得那是自己純粹地對於哥哥的佔有慾在作怪,或者說,他對商陸根本就沒有那個詭異的佔有慾。
十幾歲的他喜歡日常思考很多複雜的道理,可惜閱歷和知識水平都無法支撐起他的思維,於是想破了頭他也想不明白很多問題。他一直期待著自己的生活有一天可以變得豁然開朗,希望哥哥時常能夠回家,希望看到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坐在一起聊日常的場景。
他希望自己可以痛痛快快地跑一次一千米,希望可以跟朋友去歡樂谷坐遍所有刺激的過山車,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去爬山登頂。他希望能有機會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家族旅行,希望父親開車、母親坐在副駕,自己和哥哥則是在後排。
旅行的路上如果堵車的話,他希望母親能夠從保溫箱裡掏出自製的便當,他希望他的便當盒裡有炸豬排、哥哥的便當盒裡有炸蝦。那樣他就可以朝哥哥撒嬌了,用自己的一塊兒西蘭花換哥哥的一個炸蝦,一定要裹上塔塔醬的那種。
他也想過哥哥將來結了婚之後的生活,他想著自己的嫂子或許是個美人,又或許是個溫柔的普通人,他希望等哥哥婚禮的那一天,他作為伴郎忙前忙後,婚禮致辭的時候說——
能夠駕馭我哥的人一定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他想像過說這話的時候,哥哥和嫂子分別都會是什麼表情,興許嫂子還會因為害羞而紅了臉呢。
後來嫂子有了孩子,他一定要早早地去逛嬰兒用品,說不定會比商陸還要更期待這個侄子或是侄女的出生。
商洋期待著「平凡」這個詞可以眷顧一下他的家,「特別」、「獨一無二」、「天選之人」這種詞是商洋從小就厭倦的,他討厭自己是個需要特殊對待的人,討厭自己的哥哥是個大腦被上帝開過光的天才,討厭父母的差別對待。
本來以為隨著長大,生活逐漸都會變得平凡起來的,哪知道自己這一家人就像是徹底被「平凡」拋棄了一樣。
那些想像當中的平凡的美夢,永遠就要是美夢了。
父母永遠不會端正態度,自己永遠不會徹底健康,更特麼離奇的是哥哥甚至永遠都不可能娶妻了。
平心而論,商洋不討厭蒲薤白。
但蒲薤白是個男的,無論再怎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終歸是個男的。
何況這些溫柔體貼、和那些善解人意,真的就是他本來的樣子嗎?一個真正優秀的人,會有那些容易被人當作把柄的黑歷史嗎?雖然說自己的哥哥也是半斤八兩,但總不能因為半斤對八兩,他們就彼此給對方放寬了限制啊。
性別這個好歹倒是卡得嚴一點兒啊!
假如說蒲薤白是個女的,那麼商洋對哥哥的選擇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反對的地方,雖然說起來有點兒性別歧視的意思,但商洋認為所有人都是可以對女性稍微寬容一些的。哪怕說、即便,即便蒲薤白是因為想要得到商陸的庇護所以才選擇和他在一起的,只要蒲薤白是女的,那麼商洋就會覺得,女孩子想要得到保護也是無可厚非。
但如今,商洋一想到蒲薤白可能只是想要得到商陸的庇護,他就覺得煩躁不安,焦慮難忍。
日常想著這些的商洋,期末考試的成績簡直是一降再降。出成績的那天,班主任把商洋叫到辦公室,沒有提成績的事,而是給他倒了杯熱水,問他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挺好的啊……」商洋從來沒想過要用自己的身體問題來當作藉口,所以老師問,他從來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