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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公主坐在那藍色的火焰後面,聽暗影中的那苦修的僧侶侃侃而談。
高陽公主靜靜地聆聽著。除了她最崇拜的兄長吳王恪。她從沒有這麼認真地聽過別人講話。慢慢地,她不再單單地只對辯機那雙藍色的眼睛感興趣,而是對他整個的人,對他的滿腹經綸,對他的人品才學,以及對他的志向和理想,都懷抱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欽佩和敬重。
你那麼年輕,為什麼一定要遁入空門呢?有了知識,也可以做官嘛。
做官?辯機眼中的那幽藍即刻黯淡了下來。他說他早已把功名利祿視為糞土。他不想追求凡世的那些俗緣。寧可清淨無為地隱遁在這人煙稀少的終南山上,與大自然中的飛禽走獸為伍。辯機說,那才是他浮屠一生最最理想的境界。
然後夜半更深。
然後山上的林中果然傳來野狼的吼叫。那吼叫正穿過山中的濃霧遠遠近近地飄進這寧靜的小木屋中。
這時候辯機站了起來。辯機說,公主,你休息吧,我告辭了。
你要走?高陽便也站了起來。她懷著一種莫名的驚慌一直將辯機送到門口。辯機拉開了寢室的那扇木門。高陽公主從他身後伸出手臂又把那扇木門關上了。
高陽柔聲問著辯機,你要去哪兒?這裡才是你的寢室,你到哪裡去睡呢?
去書房。我還有今天必做的功課。我可以不睡……
為什麼不能留下來?陪我。這秋夜的山中又冷又黑,還有野狼在叫,一個人呆在這間屋子裡,我會怕。
你不必怕。我就在隔壁守護著公主,何況還有衛兵。
你還是留下來吧。行嗎?哪怕你不睡。你就坐在那裡守護著我。
辯機沉默。
他的藍色的眼睛裡閃著幽幽的慾望的光。
然後他有點無奈地扭轉身。他緩緩地走到木凳前坐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知道在這間房子裡將要發生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他能否抑制那來自心底的慾望。所以他很害怕。他辯機是與一個塵世的女子毫無幹係的。
然後,高陽公主吹滅了油燈。
在驟然的黑暗中,辯機的心怦怦地跳著,他不知此刻高陽公主在哪裡。他伸手不見五指。
慢慢地,山中明亮的月光透過木窗流瀉了進來,當月光終於灑在了高陽公主的身上,她便開始脫下她的長裙。只剩下了那個完美的赤裸的身體。
她以為在黑暗中辯機什麼都看不到。
而辯機無法關閉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眼睛。
他只能在心裡默誦著佛門的戒律。
他看見高陽赤裸地走到那張木床前。
她走過去那嫵媚的姿態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
辯機在拼力割斷著不清淨的六根。其實那不過是一種不斷的意念。他看著想著那女人。無奈那激情鼓脹。那身體彷彿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加倍地害怕自己。他無處躲藏。
終於,他眼看著高陽公主躺在了那鋪滿金色茅草的木床上。那起伏不定的線條。然後,她拉起被子蓋住了那個橫陳於祭壇之上的美麗誘人的身體。
辯機低聲地嘆息。
他覺得苦難終於渡過。
這時候他聽到高陽公主低聲的呼喚。她說,夜怎麼這麼冷,請把那棉袍再幫我蓋上。
辯機不能不去做。他走過去。去蓋那棉袍。他靠近公主一寸那慾望就又鼓脹一層。他覺得他就要爆炸了。可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手被公主的手拉住了。他無法掙脫。
公主驟然之間坐起來。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她問他,我的手是不是很涼?幫我焐焐,就坐在這床邊。
辯機已經無可逃遁。他不能拒絕公主也就是不能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