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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第一次挨巴掌,左佐歪著頭,臉和眼眶漸漸紅了,連和文卉芝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囁嚅了句,“我不是故意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自己也很自責。
見她流淚,文卉芝更加生氣,臉拉得老長,聲音也揚高了不少,“你還有臉給我哭?裝可憐是不是?良佑就愛吃你這一套!自己看看他變成什麼樣?頭被撞破,昏迷不醒,臉上手上還有傷,要不是你,他現在依然生龍活虎的!我好好一個兒子,因為你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門又被推開,來人是荀文正,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再看看另外兩人,一瞧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忍不住出聲指責文卉芝,“有話不能好好說是不是?你打小佐幹什麼?”
“我替我兒子打她關你什麼事?把我兒子害成這樣……”
“什麼她害的?”荀文正厲聲打斷,“這就是個意外!都是一起去的,她也料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人沒事就好了,你還找什麼茬?”他愛屋及烏,兒子喜歡的任何人或者東西,都下意識好好護著。
“什麼叫找茬?要是她喊良佑一起去,良佑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荀文正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
“你才老糊塗了!老年痴呆提前到來!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打孩子!”
“我就打了她那麼一下你就跟要殺了我似的!我真對她怎麼樣你還不真的弄死我!”
“要真那樣,找你麻煩的是你親生兒子!”
兩個人激烈地吵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大聲,昏迷中的荀良佑竟然就這麼被吵醒了,一睜開眼就看見左佐垂著頭掉淚,再聽聽吵架的內容就知道發生了事。
一得知她挨欺負心裡就堵得難受,想喊人卻發不出伸手,只好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左佐回頭過去,見到人醒了立馬止住淚水,“良佑……”
兩老就在激烈的吵架聲中聽到了最珍貴的兩個字,雙雙住了嘴,都回過頭去看,問這問那。
左佐看出他不舒服,急忙去倒了杯溫水過來,扶著他半坐起身,送到他嘴邊。荀良佑抿了幾口,嘴巴和喉嚨被水浸潤過之後才能順利地發出聲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誰打我老婆了?”
“是我,”文卉芝敢作敢當,從沒想過要否認,“良佑,我這是在替你打她,要不是她……”
“你打她就等於是在打我。”荀良佑出聲打斷,“還有,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管,用不著你操心,畫你的畫去。”
“良佑,你別這麼和媽說話……”左佐心裡本來就難過,剛出了這樣的事,現在他又為了她頂撞長輩,怎麼想都難受。
“走!我們回家!這破地方不呆了!”他說著就要起身下床,誰也攔不住。
左佐只好扶著他出了病房,文卉芝追了出去,既憤怒又心急,“你給我回來!身上還有傷就想著出院!還不回來!”
“你心裡不爽找我出氣就行了,打我老婆幹什麼,真的是,下次不許打我老婆了!”荀良佑連頭也不回,甩下幾句話就加快腳步,心裡氣憤得不得了,但因為對方是自己母親,不好發作。
左佐喊他走慢點,身上還有傷,荀良佑走得更快了,兩個人光著腳出了醫院,打車走了。
看見荀良佑因為氣憤左佐被打所以帶著傷就走了,荀文正又和文卉芝大吵了一架,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為了孩子臉紅脖子粗拼了老命地吵。
醫生過來示意他們安靜,這裡有病人在休息,他們才停戰的跡象,但由於心裡面不爽,荀文正徹底丟開形象出口怒罵文卉芝是老賤人。文卉芝脫下腳上的鞋甩了他一巴掌,“用手打我怕髒!”
媽的,罵她賤人就算了,還非得加個“老”字,文卉芝惱羞成怒,把鞋子丟了,上車離開。
左佐和荀良佑回到齊眉山別墅裡時天已經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