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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有些癲狂的雙眼，卿櫟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眼前這個人不過也是個可憐人而已，只是他的所作所為太偏激了而已，他做了那麼多事，最終卻落得個孤苦伶仃，何必呢！

何況……

&ldo;沐南葉，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是什麼感覺？&rdo;

卿櫟清冷的聲音突兀的在院子裡響起，包括沐南葉在內，所有的人都是滿臉震驚的看著他，彷彿他說了多麼荒謬的事一般讓人難以置信，然而卿櫟的神情卻是再平靜不過了，就好像在談論天氣般的輕鬆。

&ldo;你……你怎麼會知道的？&rdo;沐南葉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他一直認為自己做得天衣無fèng，連風楚硯都沒有發現，他究竟是如何發現的？

卿櫟冷冷的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沐南葉的問題，反而又丟擲一個驚人的秘密：&ldo;你不知道雲瑤恢復了記憶吧？&rdo;

&ldo;什麼？&rdo;沐南葉下意識的一聲驚呼，如果雲瑤恢復記憶了，他怎麼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卿櫟看著沐南葉的眼中帶著一絲憐憫：&ldo;雲瑤在生下我沒多久之後就恢復了記憶，她為了保護我，也為了成全你復仇的心，所以……明知你每天都在給她下毒，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默默承受著，直到……那晚你親手將她吊在了她寢宮的橫樑上。&rdo;

&ldo;不……這不可能……&rdo;沐南葉無法置信的瞠大了雙眼，同時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朝後顛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後，他抬眸狠狠的瞪著卿櫟，&ldo;你在騙我。&rdo;

&ldo;我為什麼要騙你？你還記得雲瑤死前說的話吧！&rdo;卿櫟冷冷的睨著沐南葉。

沐南葉眨了眨眼，似乎努力的在回憶著當初那晚的情形……

雲瑤……他的瑤兒……當他用白綾絞上了她光潔纖細的頸項時，瑤兒幾乎沒有掙扎過一下，只是默默的閉上了雙眼，喃喃的唸叨：人生若只如初見……

只如初見啊……他至今還清楚的記得他與雲瑤的第一次相見，漫天的柳絮飄揚，一身素紗的雲瑤就站在陽光下，絕色傾城的容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原來……她……已經都記起來了……

&ldo;為什麼她不告訴我？&rdo;沐南葉不甘的追問，如果她來找他，如果她能向他示好，他一定會原諒她的。

卿櫟神情冷漠，清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ldo;因為……她不愛你了。&rdo;

卿櫟的話就像是致命的一刀，狠狠的割在了沐南葉的心上，他臉色痛苦的抬手撫著胸口，膝蓋一軟，差一點就跌跪在地上，幸好他反應迅速的扶住了一旁的欄杆。

&ldo;不愛我了……哈哈……&rdo;

沐南葉突然仰天大笑，悲涼的笑聲在靜寂的夜晚聽來特別悽厲，可是誰也不會去同情他，畢竟這是他自己造成的。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沐南葉突然收斂了笑聲，雙目迸射出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