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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不是人」這種話是能在大庭廣眾全是監控的地方瞎嚷嚷的嗎,就算咒術界向來給咒術師配備後勤善後人員,這麼大的人了也該知道不能對普通人類透露神秘的裡世界基礎規則吧。
二葉亭鳴被孩子熊得轉身想走——這樣的臭貓貓誰愛要誰要吧。
五條悟捂住腦袋,滿臉寫著「我爸爸都沒打過我」,還在負隅頑抗:「但是他看起來很像裡邊的東西……好吧好吧,是像裡邊的那些生物好了吧。特別是眼睛特別像,我盯著看久了居然會覺得有點眼花,看起來太太太有意思了——就跟看萬花筒那樣資訊太多了反而什麼都讀取不到,本身的資訊還被他吸食的感覺!」
一開始還是有點委屈的解釋,說著說著五條悟就又開始興奮起來,揮動著手臂比劃著名,「特別跟他對視的時候,雖然只有幾秒,但真的感覺特別強烈,就和之前在裡面那次一樣,他的眼睛裡有什麼要把我拽進去!」
五條悟形容得像是什麼鬼片現場,再配合上他笑嘻嘻的語氣和閃閃發亮的眼睛,更顯出某種反常到詭異的瘋狂,叫本質還是個普通青少年的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寒顫,視線在五條悟身上停留不到半秒立刻轉向另一邊的二葉亭鳴。
他剛剛光顧著跟五條悟鬥氣,倒是沒注意二葉亭鳴這個看起來年輕過頭的監護人。
世界意識捏出的臉總能給人靠譜冷靜的印象,江戶川亂步對著二葉亭鳴禮貌的微笑愣了一下,還不等福澤諭吉感嘆自家孩子也到知好色的時候,就感覺本就被抓緊的袖子幾乎要被扯斷。
「亂步?」福澤諭吉低頭詢問道。
江戶川亂步的臉已經因為連番驚嚇有些發白,黑框眼鏡後的翡翠色眼眸瞪得滾圓,彷彿看什麼極其不可思議之物般死死瞪著二葉亭鳴。
「看……」
「我看不到……」
他嘴唇顫抖著,聲音幾乎沒辦法從嗓子裡出來。
曾經被這個對自己而言毫無秘密可言的世界搞得苦不堪言,甚至偶爾祈求過自己能跟普通人一般什麼都看不到的大偵探,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寫滿情報線索的世界裡出現一個什麼都讀不出的物件,是如此陌生到可怖的體驗。
他什麼也讀不到,什麼也推理不出,拼命去看想得腦袋疼都只能得到視網膜上倒映的一張影象,就像世界被突兀地塗白了一塊,那些在他腦袋裡互相牽連的線在延伸向那處空白時被一刀剪斷,他明明、明明什麼都看到了,明明就只差那麼一點……觸手可及的一點點……
但他看不到。
巨大的未知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巨大的恐懼又產生了巨大的混亂,江戶川亂步甚至敬佩起那些能夠在這樣未知裡自如呼吸的普通人。
眼看著少年兩眼發直開始顫抖著產生過呼吸症狀,二葉亭鳴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先是把自己的本相更深地隱藏封印好,緊接著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去,一把按住江戶川亂步的腦袋閉上了他的眼睛。
「閉眼。」
——圍觀的五條悟:這操作我曾是見過的。
只不過江戶川亂步明顯沒有五條悟來得皮實耐操,視線陷入黑暗後不到三秒,他就失去意識軟倒在了二葉亭鳴懷裡。
「……」
面對著孩子監護人小刀子般冰冷的視線,瞄到劍客腰間閃現出一絲的冰冷銀光,二葉亭鳴心虛地把懷裡的少年塞回給福澤諭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停頓一下後,他優先解釋了監護人最關心的孩子狀況,「他消耗過度脫力了,帶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
「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只是一下子遭受了過大的衝擊,加上他又一直自我認知是人類沒有跟神秘近距離接觸過,最多醒過來會有點頭疼和眼花,給他吃點感冒藥再臥床,多補充營養,大概兩三天就能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