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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回答道：&ldo;故人。&rdo;

他微微沉默。

我抬頭望天，頭頂的月亮已經由盈轉缺，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麼多天。這種透過戒指交談的行為似乎變成了一種通關遊戲，固定的選項，固定的回答，分叉的支線一旦在某一點交匯，就會引出新的畫面跟劇情。

&ldo;故人也分很多種，仇人，親人，情人‐‐&rdo;

熟悉的問題又來了，他問我，&ldo;你是哪種？&rdo;

我張了張嘴，想到前些晚上回答的那個言不由衷的答案，忽然感到十分鬱悶。反正蟲族只有24小時的記憶，等我明天再跟他通話的時候，他一樣還是會問同樣的問題，而把我告訴過他的事情統統忘記。

也就是說，不管我現在回答的是什麼，也沒多大關係。

所以我決定讓自己痛快些，也不回答，就靠在柱子上反問道：&ldo;你覺得我是哪種？&rdo;

他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ldo;我想，仇人不會送對方傳音戒。&rdo;

我摸摸戒指邊緣，嘀咕道：&ldo;這玩意叫傳音戒？受教‐‐&rdo;一時間也沒想起來要深究他怎麼會記得這種事，望著頭頂的月亮繼續說話，&ldo;我前幾天剛見過你兒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話說，他們是怎麼在找不到他母親的情況下告訴你那顆蛋是你兒子的？&rdo;

修沒回答我這個問題：&ldo;這些年經常有人想做他的母親，但從沒有人敢冒認這個身份。&rdo;

還好，也就是說我兒子還沒認賊作母。

這大概是這幾天來我從他嘴裡聽到最值得高興的事。

&ldo;沒媽的孩子像棵草。&rdo;我揉揉臉，發狠道，&ldo;你夠狠，把兒子扔到時空縫隙裡就讓他自生自滅，難道就不怕他出點什麼意外？&rdo;小兒子被迫在時空縫隙裡長大，大兒子居然也在時空縫隙裡長大，我想我跟那什麼時空蟲算是槓上了。

來日算總帳的時候，敢出這餿主意的人我也一併不會放過！

魂淡，那是拿來當託兒所的地方嗎？

修平靜地反問道：&ldo;所以，你想怎麼樣？把兒子帶走？&rdo;

我火氣上頭，對著微微發光的戒指吼道：&ldo;為什麼不能？雖然當初我喝下去的那些血是你的，但兒子是我生的！&rdo;

‐‐等等我說了什麼？這種被人套話的趕腳又是什麼？

&ldo;你一連幾天用傳音戒跟我進行同樣的對話。&rdo;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律的輕響，&ldo;我以為你根本不打算透露身份，看來猜錯了麼。&rdo;

我又開始有落荒而逃的衝動，眼睛盯著手上的戒指，試圖透過它看到修此時的表情：&ldo;你、為什麼你會記得‐‐&rdo;書 萫 閄 苐

=口=！不是說蟲族都只保有二十四小時以內的記憶，一過十二點就會清零重來嗎？既然他已經是徹頭徹尾的蟲族，那怎麼還會記得前幾天的通話內容？

他在那頭停下指尖的動作，說道：&ldo;不用懷疑，我的確不記得。&rdo;語氣一轉，&ldo;只是你專挑我記日記的時候發起通話，上面記錄了我們連續幾天的通話記錄，要裝作看不到‐‐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rdo;

‐‐！！！

魂淡！！！為什麼記日記這麼少女的事情會發生在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蟲族頭子身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