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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張了張口,伸手道:「把筆還我。」
江添面無表情看了他兩秒,轉頭進了房間。
見門前一空,盛望扭頭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慫嗎帥哥,就問你慫嗎?!他在心裡瘋狂自嘲一番,又在江添走回門邊的瞬間,恢復成了懶嘰嘰的模樣。
江添把筆遞出來,又問:「還有別的事麼?」
「就這個。」盛望說。
江添點了點頭,二話不說把門關上了。
「……」
盛望盯著筆看了幾秒,沖房門緩緩伸出一根中指,然後滾回房間繼續跟物理卷子對峙。
他這種一路順風順水過來的學生,錯題肯定有過,但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還是頭一回。這種學生都有個毛病,不把卷子有邏輯地填滿根本睡不著覺。
他換了幾種思路,每次都是解到一半直接叉掉。卷子做多了的人都會有這種直覺——正確答案不一定寫得出來,但一看就知道哪些是錯的。
盛望陷在錯誤的漩渦裡,抓心撓肺二十分鐘,終於把筆一扔。
剛剛注意力都在小球、水珠、粘性力上,等他站起身時才隱約聽見門外有動靜,不知道江添出來幹嘛。
做題做瘋了溜達一下?
盛望猶豫片刻,再次走過去擰把手。
門一開,潮濕的空氣撲了過來。盛望被撲得一愣,這才發現江添正從對面衛生間出來。他換了一身寬大的灰色短袖,黑色短髮半乾不幹被他耙梳向後,一看就是剛洗了澡。
他手裡拿著毛巾,搖頭晃了一下耳朵裡的水,這才抬眼向盛望看過來,問:「還有事?」
盛望腳尖一轉,直直朝樓梯走去:「下樓喝水,洗你的澡去。」
他從冰箱裡掏了一瓶冰水,擰開蓋子,發現並喝不下。只得灰溜溜拎上樓,鑽回房間。
盛望冰水貼著額頭,在桌前趴了一會兒,趴到睏意都快上來了,終於自己說服自己——肉眼可見他們要同室共處一段日子,也不能一直這麼尷尬,總得有個臺階緩和一下。
這道物理題就是臺階。
盛望第三次站起身,這次乾脆拿上了卷子,一不做二不休。
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去隔壁敲門了,誰知門一開,江添就斜靠在牆邊。他左手抓著毛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頭髮,右手握著手機,正垂眸劃動螢幕,一如既往地沒表情。
「你站我門口乾嘛?」盛望嚇一跳。
「守株待兔。」江添說著,終於從手機屏上抬起頭。
盛望:「……」
要不是他表情不太高興,盛望都懷疑他在開玩笑。
江添把手機放回口袋,問道:「忙進忙出好幾次了,你究竟想幹嘛?」
盛望把手裡的卷子撇到身後,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最終說了句「跟你有關係麼?」,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男人的面子大過天。
盛望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話,他終於放棄了那道題,在抓心撓肺中倒上床。臨睡前,他忍不住回想起關門的一瞬間,江添好像垂眼掃了一下他的手指,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卷子。
盛望6點10分被叫魂的鬧鐘吵醒,從床上艱難爬起來。
他的房間自帶衛生間,不用去對面和江添搶位置,所以洗漱換衣服沒費多少時間。等他收拾妥當拎著書包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他居然是起得最晚的一個……
以往他起床的時候,家裡移動的活物只有他和保姆阿姨。
今天冷不丁多了人,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起床氣在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直到江鷗端著碗從廚房出來,他才回神。
彼時江添已經站在了玄關,正蹲在地上換鞋,看起來起得比雞早,估計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