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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用的。這些鳥還沒到達您就——”
“派出去!”他一拳砸在餐盤上,掀開毯子,裸著身體,怒氣沖天地從奈德·史塔克的床上爬起來。“你是不是想我死?是不是?魯溫,你給我說實話!”
灰色的小個子面不改色。“我的職責是服務。”
“沒錯。為誰服務?”
“為國家,”魯溫學士道,“為臨冬城。席恩,過去我孜孜不倦地教你計算和書寫,歷史與戰略。若你更勤奮好學,我本想教會你更多。我不敢吹噓自己有多麼愛你,不,但我也無法恨你。再說,就算我恨你,只要你佔有臨冬城一天,我受誓言的約束就必須給你忠誠的諫言。現在,我建議您開城投降。”
席恩彎腰拾起一件髒斗篷,抖掉上面的燈芯草,披在肩上。火,我要升火,還要乾淨衣服。威克斯上哪兒去了?我不能髒兮兮地進墳墓。
“您不可能守住,”師傅續道,“倘若令尊大人打算施以援手,救兵早就到了,但他關心的只有頸澤。征服卡林灣之後,他才會揮師北上。”
“你說的有理,”席恩說,“因此只要我佔據臨冬城,就能鉗制羅德利克爵士和史塔克的封臣諸侯們,使他們無力南下夾擊我叔叔。”我可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對戰略一無所知,老頭。“必要的話,我手中的存糧足以支撐一年圍城。”
“不會有什麼圍城。起初一兩天,他們或許會紮營下來加工雲梯,捆紮爪鉤。一旦準備完畢,您的城牆會在上百個地點被同時突破。您也許可以退到主堡固守一時,但其他地方會在一個小時之內淪陷。與其那樣,您還不如開啟城門,請求——”
“——他們發發慈悲?他們會給什麼慈悲我清楚得很。”
“這不失為一種選擇。”
“我是天生的鐵種,”席恩提醒對方。“我有自己的選擇。他們給過我選擇嗎?不,不用回答,我已經聽夠了你的‘諫言’。照我的命令去辦,放出渡鴉,叫羅倫來見我。還有威克斯,讓他把我的盔甲擦拭乾淨。通知守衛在廣場上全體集合。”
片刻之間他以為學士就要抗命,但魯溫最終只僵硬的一鞠躬,“遵命。”
他的隊伍小得可憐:寥寥無幾的鐵民,空曠寂寞的廣場。“入夜之前,北方人就要到了,”他告訴他們。“羅德利克爵士帶著所有應召的諸侯一起殺來,但我決不臨陣脫逃。我奪下了這裡,我要守住這裡,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是臨冬城的親王。然而,我不勉強任何人為我而死,趁羅德利克爵士的主力部隊尚未到達,想走的人趕緊撤退,應該有逃命的機會。”他拔出長劍,在地上劃了道橫線。“想留下來作戰的人,請上前。”
無人回話。穿著鎖甲、皮衣和鑲釘皮甲的眾人,紋絲不動,好似石雕。少數幾個人交換著眼神。烏茲的腳挪了挪重心。迪克·哈爾洛清清喉嚨,吐出一口痰。清風的手指弄亂了安德哈整潔的長髮。
席恩覺得自己正是下沉溺斃中的人。幹嘛吃驚?他淒涼地想。父親遺棄了我,姐姐、叔叔、連那個狡猾的怪物臭佬,他們統統都拋棄了我。既然如此,我的手下又何必對我忠誠?沒什麼可說的了,沒什麼可做的了。我只好站在這雄偉高大的灰城牆下,在這嚴酷蒼白的晴空底下,手握長劍,等著,等著……
頭一個越線的是威克斯,他快走三步,垂頭站在席恩身旁。或許是因男孩的行為而羞愧,黑羅倫愁容滿面地跟了上來。“還有誰?”席恩詢問。紅拉夫走上前,接著是科蒙,魏拉格,泰莫和他兩個兄弟,“病人”烏夫,“偷羊賊”哈拉格,四個哈爾洛和兩個波特里,最後是“鯨魚”肯德。一共十七人。
沒動的人包括烏茲,斯提吉,阿莎從深林堡帶來的十個人不出意料地無動於衷。“好,你們走吧,”席恩對他們說,“逃到我姐姐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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