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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去睡覺?
我當然要報仇,但是你現在——你舊傷也沒好得太透,剛剛又受了新傷……
誰說我受了傷!凌厲大聲地道。受傷的是方才那個人,不是我!
你還不承認麼!邵宣也道。我們現在去伊鷙堂,也鬥不過他們的。此刻平江分堂有多少人我很清楚!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麼?凌厲冷笑道。殺一個伊鷙妙根本不在話下!
但你現在這樣的身體,我怕你根本出不了劍!凌厲,你聽我說,你先回去休息。伊鷙妙還不知道我們已知曉此事,我去找她,她對我沒有戒心,我一定能得手。
你胡說!你就算殺了她,如何出得了門?你不是告訴我,伊鷙堂所有的精英此刻已盡數聚在平江分堂了麼?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你難道不是一樣……
我與你不同!凌厲說著,竟抽出劍來,你不要攔著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話語未竟,只見他身體一傾,往前撲倒,竟是又咳嗽起來。邵宣也只有搖頭,道,你還是不要多說了,我送你回客棧。
他剛剛觸到凌厲的手臂,胸口一麻,竟已被凌厲手指戳中,來不及大驚,凌厲已經站了起來。
換作別的時候,我當然不會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但你應該知道廣寒對我意味著什麼,我實在等不到明天!從來只有她為我受苦,她救我、幫我,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以至讓她受牽連被害。如果我連為她報仇都做不到,那倒不如也陪她去了!
邵宣也只見他一轉身,人影在夜色中跑得愈來愈遠,身體卻痠麻了,全然用不出力氣來,只得留在原地,一動也動彈不得。
凌厲在黑夜中奔跑,真氣不順暢地在四肢中順行逆行,衝撞得他從胸中向四周,散出一絲一絲的疼痛,這疼痛一寸一寸地流向全身。
大概,他說的是沒錯。他想。我恐怕根本出不了劍了。但是沒關係,我有機會。黑劍雖然不在我手裡,但伊鷙妙不知道。我還可以利用它來接近她。
黑影漸漸壓近,他終於走近平江分堂。喘息得很厲害,他不得不停住,休息,休息得能夠摒住呼吸了,他才挪近牆沿,暗暗窺伺。誰料便在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用力闖門的剎那,肩上卻突然被人一點,將他整個身形頓在了原地。
誰?他驚訝於自己竟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
凌厲,你已經半分力氣都沒有了。邵宣也的聲音。你連我都點不住,你自己都不知道麼?
他不等凌厲說話,再連點了他幾處穴道,摸他手腕,只覺他氣息紊亂,諸道真力皆在體內亂竄。
怎麼會傷得這麼重。邵宣也心下暗暗吃驚。你最好先回客棧療傷去。他忍不住說道。否則你這身武功恐怕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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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冬夜寒冷。蘇折羽給單疾風包紮停當,便去煮了熱水,泡茶來給拓跋孤。
拓跋孤喝了一口,瞥見身後內室中燈光躍動,邱廣寒猶似未睡,不覺側過身去道,廣寒,你還不睡。
聽得邱廣寒不答,他又問道,廣寒,你在幹什麼?
邱廣寒仍不回應。拓跋孤心下一轉,想起是自己叫她今晚不準說話的,不覺無奈道,好了,我不打你,你應我一聲,不應我我自己進來,你別怨我。
邱廣寒這才耷拉地應道,你進來呀!誰還攔你。
拓跋孤進了她室內,只見她正收起了一疊紙張,道,那是什麼?
邱廣寒白他一眼道,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拓跋孤瞧見桌上筆墨未乾,道,你在寫什麼東西麼?
這會兒問長問短!邱廣寒道。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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