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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昳則按照莊頌說的,又一勺加進來。
「這個蘿蔔乾——」
莊頌剛開個口,顧昳已經舀了一勺進自己碗裡。
莊頌愣了愣,「——的味道你應該不喜歡。」
顧昳:「……」
莊頌知道顧昳很討厭各種型別的鹹菜,他吃白粥都不配任何小菜,所以他直接一勺加進去了莊頌還挺震驚的。
但舀都舀了再拿出去不現實,想了想莊頌說:「要不咱倆換碗?」
「我加那個辣椒了,你應該吃不了。」顧昳說,「沒事,蘿蔔乾一會兒我盛出去就行。」
莊頌應了一聲,沿著小料臺繼續往前走,料加完了又問顧昳,要不要去隔壁水果攤買酸野。
酸野是當地常見的,用時令果蔬醃製的酸口開胃小吃,顧昳沒吃過,但現在莊頌說什麼他肯定都說好,把粉放回攤位又跟著莊頌去旁邊的水果攤。
他同樣不知道吃什麼,就問莊頌,莊頌給他點了幾種名字,說他應該會喜歡,還是按著他口味。
但這麼多種顧昳當然吃不下,他就又問莊頌,具體該選哪種。
「你自己挑啊。」莊頌驚訝地看他一眼,笑了下,「我都說的那麼詳細了,你還挑不出來想吃什麼呀。」
「我不知道。」顧昳得寸進尺,「你幫我選好不好。」
莊頌又笑了下,燈光下他眼睛是淺淺的琥珀色,像某種晶瑩剔透的寶石,很漂亮又很有距離感。
「那你隨便拿吧。」莊頌說,「都好吃的,不好吃給我們就行了。」
顧昳這時想起,從高中到大學,一直有人評價莊頌是「冷冷淡淡又很溫柔,好帥喔」,當時顧昳認同好帥和溫柔,卻不知道莊頌哪裡冷淡了。
等後來莊頌對他冷淡了,又沒了溫柔。
今天才算真的體會到,「冷冷淡淡的溫柔」,就是你要纏著他,他不會踢開你,但是他每一個笑每一句話都很清楚地讓你知道,他的溫柔是因為他人好,他的心跟你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
以前顧昳要是耍無賴,莊頌肯定會自己動手,給他選水果、幫他加料,還會笑著說他好麻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半米開外,認真周到地給他指導,但顧昳稍微得寸進尺一點,他拒絕得也很堅定。
其實顧昳早知道現在莊頌對他一定是這樣,只是最開始莊頌笑著和他打招呼,又邀請他吃飯,讓他有了不該有的錯覺。
可「早知道」根本擋不住他心裡的失落和後悔。
顧昳失魂落魄地挑著菜,不住地回想之前,那時候莊頌會給他做飯,給他帶吃的,一起去吃東西他每次懶得動腦子了就莊頌幫他點。他多想現在莊頌也能像那時候一樣,哪怕只是親手幫他選一樣菜,都顯得他們有和旁人不一樣的親密,可他又清醒地知道回不去。
他沒辦法再明目張膽站在莊頌身邊逗他笑,不能再仗著和莊頌好明目張膽宣示佔有慾,他很嫉妒可又很羨慕那個小周,現在的他連那個「好朋友」的身份都沒有。
夜市上人聲鼎沸,歡騰又熱鬧,唯獨顧昳是站在黑暗處的可悲鬼。
連可憐都不是,因為是他自己作的。
他把他喜歡的人弄丟了。
——
忙活了好一會兒,三個人終於落座吃飯。
小周還是和莊頌聊天,他一向話很密,莊頌有很多次都被他逗笑到肚子疼。
顧昳其實也是話多的型別,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說的話題不搭邊,但勉強也算在對話,談話挺熱鬧的進行著。
雨棚外面雨還是不停下,莊頌感慨:「今天雨好大哦。」
「嗯。」顧昳說,「天氣預報說了要下隔夜。」
頓了頓又說,「我不是給你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