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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張不開；誠然，如果他變回人形，好歹能用軀體為喻南遮擋一下，但這樣一來，先不說喻南會不會尷尬，他自認也不需要為一個人類做這麼多。

兩人沉默著走到方才的湖泊處，發現湖面已經凍結成冰。

湖邊有一棵特別粗壯的老樹，長得奇形怪狀的，光垂下的藤條就有成年男子的手臂粗，根根鬍鬚似的垂在地上。樹枝上停著一隻黑鴉，滿身黑羽被大雪覆蓋，變成了一隻白毛鳥，正用紅彤彤的眼瞳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

喻南後退一步，吃驚道：&ldo;這是之前襲擊我的那種‐‐&rdo;

嘯夜眯起眼睛，碧綠的狐眼和血紅的鴉眼之間交換了一個旁人看不懂的眼神。

風雪大而潮濕，落在人身上的同時化成冰水流進衣衫裡。喻南感覺自己快要凍僵了，連血液迴圈都變得遲緩起來，因為她感到她大腦的思考速度已經跟不上趟了。

這兩隻動物在打什麼啞謎？

半晌，那黑鴉仰頭&ldo;哇‐‐&rdo;了一聲，抖落一身雪片，拍拍翅膀飛走了。

&ldo;走吧，&rdo;嘯夜說，&ldo;她在前面。&rdo;

喻南奇道：&ldo;誰？&rdo;

&ldo;那隻樹魅。&rdo;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那隻烏鴉告訴我的，走吧。&rdo;

嘯夜拔腿就走，卻不見喻南動。

他回頭一看，喻南縮著脖子站在原地，冰雪在她頭頂和肩膀上落了一層。

&ldo;我……走不動了。&rdo;

脆弱的人類，嘯夜有些嫌棄，但又不由得覺得喻南這樣子看上去有點可憐。

忍著焦躁，他低吼了一聲，從口中吐出火焰。那火焰在喻南面前一燒即止，燒化了她身上的雪，卻不至於燒傷她。

&ldo;這樣能走麼？&rdo;嘯夜問，&ldo;抓住那隻樹魅就好了，要是還走不了，你就趴在我背上，我帶你走。&rdo;

&ldo;不用……好一點了。&rdo;喻南從隨身揹包裡翻出她帶進來的巧克力，顫抖著撥開包裝紙，一口吞了下去，&ldo;走吧，我可以的。&rdo;

過了這片湖，撥開樹叢，正是她們來時的路。

喻南看見路邊坐著個白衣的女人，面板白到發青，青絲長至腳踝，那兇獸般呼嘯的風雪到了這裡卻變得異常溫順，親暱地環繞在她的周身。

她漆黑的眼瞳靜靜地看著二人。

嘯夜輕輕一笑：&ldo;雪女，或者我們該叫你樹魅？&rdo;

喻南往手心呵了口氣，來回搓著自己的胳膊，看著這一幕。

雪女從地上站起來：&ldo;想來你們去過山神那裡便要來尋我，我就在這裡等著，果然讓我等到了。&rdo;

&ldo;山下的事是你做的？&rdo;

雪女咧嘴笑起來，水草從她張開的嘴裡滑下來：&ldo;對，是我做的。怎麼，你們想為村民報仇？可是我看這位小妹妹……都快凍死了啊，還有力氣報仇麼？&rdo;

喻南全身都是僵硬的，聽到雪女這麼說，她艱難地逐字逐句道：&ldo;不是……報仇……就……問問……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