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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偏生年輕好奇。只見銀虹飛墮,妖人遁走,霧散雲消,面前現出大片碧波。目光到處,瞥見湖面上駛來一個木排,上有好些妖人。當頭一個披髮赤足,手執桃木劍的黑衣妖巫,身前設有一座首案,案前凌空飛懸著五隻大雄雞,離雞頭尺許,又各懸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左側躺著五人,頭前各有一盞點著七個燈頭的油碗,身上撒了好些米豆五穀之類,裝得和新死的人一樣。右側散立著幾個奇形怪狀,裝束詭異的巫師。那排寬約三丈,長約七丈,由湖面上駛來,其速如飛,先有黑氣遮掩,誰也不曾發現,已離山腳只七八丈。
眇女行家,一見便失聲喊道:“那是妖人金刀解體五鬼分屍邪法,容他近岸不得。”沈、徐二人本朝黑氣中妖人進攻,因被銀虹搶先,妖人逃走又快,失了目標。一見木排,便知來了敵黨。再聽眇女一喊,將手一指,空中飛劍、飛針一齊朝下猛射。金光到處,香案後的妖巫驟不及防,欲逃不及,左膀首先打斷,再被飛劍趕上一絞,首先伏誅。案前五隻雄雞也被劍光略微掃中,全數了賬。五把鋼刀也成粉屑,一同墜地。雄雞一死,左側五人倏地慘號一聲,連身蹦起,再倒下去,七孔流血而死。沈、徐二人知道這些左道妖邪橫行多年,害人甚多,一見殺得這等容易,那形如鬼怪的一個強敵又已消滅,越發把事看易,正想全數除去。祥鵝心念父仇,還在急喊:“師叔且慢。師姊快看,仇人可在排上,我不認得,還要親手殺他祭靈。”說時,耳聽臺上黃虯等連聲疾呼:“仙姑、道友快到這裡來。”眇女也疾喊:“師父、師兄快走。”二人以為必可得勝,聞言均未在意。
就這微一停頓,晃眼之間,猛瞥見死巫身後還有三個錦墩,上坐三人。當中一個身材矮胖,大頭圓臉,豬眼塌鼻,一張闊口,滿口黃板牙,頭上短髮稀疏,橫插著一根尺許長的金黃骨簪,穿著大半截黃麻短衫,左手拿著一個小鐵缽,裝束得非僧非道的妖人,見針、劍光飛來,排上連死六人,兩道濃眉往上一豎,兇睛怒瞪,臉色驟轉獰厲。也未起身閃避,隨手在鐵缽內抓起一把東西,向空撒去,把手一揮,一片黑煙冒過,木排由隱而現。同時排上跳起兩條形如鬼怪,周身發火的人影,似要離排朝岸上撲來。
沈、徐二人忘了黑女行時之言,不知中坐妖人便是尤南旺,邪法甚高,本是想由黑氣掩護,暗中偷襲,來攝黃虯等人生魂,一網打盡。不料所約的妖人也有私心,意欲搶先下手,由黑氣中親身趕來,也是想把生魂攝走。尤南旺又不敢得罪此人,方在不快,忽然銀虹飛墜,妖人當時伏誅,死得那等快法。知道來了正派中的能手,形勢大變,凶多吉少,有心逃走。無奈木排上準備下好些邪法,急切間難於解消。有的害人不成,如不另借鎮物替代,還要反害行法的人。素性剛狠,轉念一想:“身為眾中之首,排上都是徒子徒孫和些後輩,如若先逃,就能脫身,日後何顏見人?血翁子那等神速厲害,尚為敵人所殺,形神俱滅,自己逃也無用,徒自丟人。”心念才動,抬頭細一檢視,空中敵人已早飛走,好似專為除那血翁子而來,與雙方無關,並無偏袒。心神略定,兇心又起。因邪煙全消,也不再作掩蔽,仍然行法,催排前進。雖然立意與敵一拼,因見空中那人法力太高,來去突兀,心中不無疑慮。又以有力同黨有三四個,不到緊急,無須自己出手。正向空中檢視,心神略分,沈、徐二人才得連傷六個妖黨。再想下手,已是不能,何況邪法已然發動,有了防備。
沈、徐二人不知那是幻影,誤當妖邪,各指飛針、飛劍殺去。誰知那紅影有形無質,針、劍光一穿即過,但是隨分隨合,仍然飛舞。總算二人所用俱是仙府奇珍,神物利器,一陣亂絞亂射,紅影終於由濃而淡,以至消滅。正想指揮針、劍再殺排上妖人,不料又有兩條紅影飛起,與前一樣,一會便消滅了好幾個。因眇女和臺上均未再喊,始終不曾留意,正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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