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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瑞還能說什麼?
他不喜歡她認不清她的形勢和身份,可一旦她認清了,他又滿心不舒服。聽著她卑微的在自己跟前一口一個“奴婢”,帶著虛偽的笑臉,嚴真瑞就有一巴掌打掉她笑意的衝動。
他不喜歡有誰和他太近,可週芷清真的和他劃清界限了,他又覺得胸悶。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話,最終都匯聚成了一個字:“滾。”
周芷清沒有一點猶豫的就滾了。
嚴真瑞氣的砸了一套茶具,也沒能換回周芷清的一點兒回眸和不捨。他想,自己養了半年,這是養了一個什麼玩意兒?
真想把她抓回來,把她好好揍一頓。可他堂堂一個王爺,出手揍一個小丫頭,一定會讓自己手下的兵將們笑掉大牙。
如果讓人知道他是因為捨不得,才會生出這種沒出息的想法,只怕驚的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他也隱隱的知道,周芷清這種牛不喝水的情況下應該要哄的。可是笑話,他嚴真瑞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低聲下氣。
他喜歡的人和事,如果得不到,最後只會有一個結果:毀掉。
他還從來沒靠求來得到什麼。
喬叔聽說嚴真瑞罰了兩個丫鬟不說,又讓他重新將府裡的丫鬟教導規矩,不禁有點兒頭疼。等到再看見芷清,他更是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問:“周姑娘,你怎麼到這來了?”
她不是應該服侍王爺啊。不說寸步不離,也不可能擅離職守。再說,她哪裡是什麼普通的丫鬟,就算需要學規矩,也該是請宮裡的教習嬤嬤,而不是和府裡一幫丫鬟們在一起。
周芷清當著喬叔雖說有點臉紅,可想開了也就沒什麼好丟臉的,因此她自如的做了個鬼臉,大大方方的道:“奴婢就是奉了王爺的命令,來跟喬管家學規矩的。”
喬叔就是一愣。怎麼這麼一天功夫,她的稱呼都改了,跟自己也一下子拉開了距離,這麼疏遠了?難道自己猜錯了?王爺對她並無不同?
喬叔不太相信:“周姑娘,你弄錯了吧?是不是,王爺又無端端的朝你發火了?我去跟王爺求個情……”
說到底,也是他陽奉陰違,把周芷清安排到昊日居去的,王爺發火,不該周姑娘一個人承擔,起碼自己得承擔一半的過錯。
周芷清並不太領情,只笑笑道:“喬管家要去,奴婢並不敢攔,只不過您可以問問她們……”她一指身後隨來的數十名侍女:“王爺說了,這學規矩的事,都交給您了,叫奴婢們來跟喬管事認認真真的學,否則就都不用回去了……”
她領喬叔的好意,不過對不起,她真不想回去。
在一個不確定的位置上,註定有著不確定的未來,可在一個確定的位置上,就註定有著確定的未來。
周芷清絕不願意肖想那不確定的未來,而寧願承擔這確定的未來。
只要做了王府的奴婢,到了年紀就會把她放出去的,嚴真瑞雖然喜怒無常,可這規矩卻是嚴格遵守的,雖然她不是什麼清清白白的黃花姑娘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也就是了。
喬叔有點眼暈。
望著周芷清身後這幾十個侍女,頭疼的撫額。怕不是王府裡凡是上得了檯面的大丫頭們都聚齊了吧?王爺這是怎麼了?從前也沒這麼挑剔?到底是他忽然變得挑剔了,還是自己果然辦事不力,這些經過訓練過的丫頭們的的確確規矩不到位?
不管他怎麼想,周芷清等人都在這等著他呢。
喬叔想了想,道:“也好,你們跟我去蘭香苑吧。”
說實話,王爺的意思,他不敢違逆,既然要學規矩,那就先學著,說不定等學好了規矩,王爺氣兒也消了,就又把周姑娘調回去了呢。
蘭香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