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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身為宣王也是沈弗辭皇叔的沈竹年僅十七,便孤軍闖入西夷營帳,與向榮談了整整一夜,最後以西北三城對西夷開放通商為條件,讓向榮退出了平天關,回到西夷本族地。
奕縣便是其中一處。
這場和談下來,沈竹回朝之後不久便得了大病,身體羸弱,沒多久便辭官回了封地。
宮中傳言,沈竹是在和談之時,被向榮下了毒藥,這才一病不起。
沈弗辭他們途徑的是個靠近奕縣的煌沂縣,也是西北三城之一。
煌沂縣地方小,城內多是商戶和有錢人家,農戶則多住在城外。
沈弗辭一路過來,街上看見的多是貧苦災民,西北大旱,讓這些本就貧寒的小民一下子一無所有,替主家做事的甚至還因此負債纍纍。
沈弗辭身上既無銀錢,更無食物,聽聞災民路上見到有錢人家都會衝上來爭搶,然而他們這樣走在路上,卻無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沈弗辭和謝洵剛剛進了煌沂縣便被守城官兵攔下搜身。
「這煌沂縣看管得倒是嚴格。」沈弗辭說。
話音剛落,身後便起了爭執,原來是那群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災民想要進城,而守城官兵則直接將他們攔著,有些暴躁地驅趕他們離開。
「我們也是煌沂縣的人,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您行行好吧,城外什麼都沒有,靠天吃飯是要死人的,我們只是要進城,只好進城就好了。」
「我有親戚在這邊!真的有,求求讓我進去吧!」
「你在城裡有親戚,唬誰呢,」守城官兵不吃他們這一套,「官府下令,城外郊野之人不得進入城中,趕緊離開!」
「拒不離開之人,當街斬殺!」
「我們好幾天沒有吃飯了,城裡每天這麼多商戶往來,肯定有糧食,大人們讓我們進去吧,求求你們了……」
「有你們就買得起?!」
沈弗辭搖搖頭。
煌沂縣城內城外完全是兩幅景象。城外有多荒涼,城內就有多繁華,來往之人身上衣著都是上好的布料。
如那些災民所說,城內是有糧食的,煌沂縣的災荒遠沒有上奏之時說得那麼嚴重。
既然有,商戶開門做生意,官府賑濟百姓,沒有不放人進來的道理。沈弗辭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
「哎,穌香樓今日有神鼓舞,西夷的特色!」
「西夷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嘖,那可是美人兒,你們知道這舞怎麼跳嗎?」說話的人一臉神秘地問。
「怎麼跳啊?」一道女聲夾雜進來。
說的人正在興頭上,也沒看是誰,繼續說了下去。
「這神鼓舞,是指這跳舞女子赤腳站在一面巨大的圓鼓上,身著黑紗,臉上戴著彩色面具,手上戴著拿著兩串銅鈴,一步一搖,四周需擺滿十二盆小火盆,四角擺放四獸青銅燭臺,燭光與火光交相輝映,鼓聲與銅鈴相得益彰。」
「真是美啊。」又有人感慨了一句。
「那是自然。今天正好有,這穌香樓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需得有熟人帶路,你們想去,只需交一兩銀子,我便帶你們去,怎麼樣?」
「不錯不錯,」纖細的手伸到他面前,「大哥帶我去看看吧。」
那人這才抽空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便愣住了。
煌沂縣這邊算是苦寒之地了,長成這樣精緻模樣的姑娘實在不多,就算是衣裳看起來有些髒亂,也知道必定不是這裡的普通人家。
然而他還沒看夠,便被另一道滲人的視線給嚇著了,目光一轉,看見站在那姑娘身後的好大男人,看起來隨心所欲地不當回事兒,他再多看兩眼,想必這男人能把他眼珠子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