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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世騫放下手來,靠坐在椅子上,「這賀州是宣王的封地,自先帝起,這封地之內的事情都由封王管理,雖說是天子的土地,實際上,」他冷笑,「不如說是封王自己的地盤。」
「是啊,」杜矯點頭,「先帝也是給夠宣王面子,至少我們能看到的地方,從不曾干涉封地之事,怎麼這小皇帝一上來,就派人去賀州了呢。」
小皇帝藉口西北之事,對地方官的作為頗有微詞,是以設十二刺史分往地方查探地方政事,其中五位刺史甚至可直接行天子之權。
這可是天大的權利。
然而崔群一聽說這事兒便立刻閉門不出,人人都以為他這是與其他朝官暫時劃清界限,免得被皇帝懷疑,然而崔群剛一出門沒幾天就遇到了刺客,說什麼都不再去了。
誰都看得出來,崔群這是不想去。
但看得出來也沒人敢說出來。
「這刺客是真是假,」杜矯捋著自己的鬍子,「不好說啊。但這崔群不想去那可是真的。」
說完,杜矯看了看四周,悄聲說,「雖說宣王多年不理朝政了,到底也是皇室中人,又有那麼一段風雲過往,小皇帝這麼做……」
這麼做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皇帝不信他。
「唉。」
杜矯嘆了口氣。
皇帝就是皇帝,十幾歲的小兒那也是皇帝,君心難測啊。
「哼。」
肖世騫冷笑一聲,「真是老實,崔群就是去了,難道還怕宣王扣他在賀州,回不來不成?」
他是不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能有什麼深不可測的想法,但能說動他這麼做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立場,至少對宣王還是有些懷疑的。
這就值得思量了。
「所以說,」杜矯笑了笑,「未必是壞事。」
「崔群不想去,不代表別人不想去,」杜矯仰天嘆息,「這真正想去的人,被這麼一鬧,這回倒未必去得了了。」
肖世騫靜了一瞬,「就憑一個女子的話?」
「別小看女子,」杜矯哈哈大笑,「女子鬧起事來那就是大事了。」
肖世騫走到窗邊,負手站著。
希望如此吧。
但願這個小公主能在有用的時候真正起到點作用來,別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沒落地就幹了。
杜矯「哎」了聲,「聽說淺巷裡有家酒坊,味道不錯,大人感興趣嗎?」
肖世騫沒什麼別的愛好,倒是極愛酒。
他頭也沒回,「京師的酒我都喝過了,能有多不錯?」
「回味無窮。」
肖世騫轉過頭來,「你說的?」
「我說的。」杜矯道。
肖世騫大笑,「走,那就去。」
……
「淺巷裡那家酒坊的酒簡直一絕。」
「聽說開了許多年了,但以前可從未聽說過啊。」
「小二,你能不能去淺巷買壺酒回來!」
叫酒樓裡的小二去別處買酒?
「哦哦哦,各位老爺稍等,稍等。」
小二轉身下樓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間不大顯眼的屋子,開啟門,背對著門的年輕男人手裡正拿著根毛筆亂畫。
若是有人見了,便立刻能認出這人便是就不開張的醇香樓的老闆。
小二將客人的話說了。
謝遊將筆放下,抄著手看他,「淺巷?酒坊?為什麼沒聽過?」
他雖剛來京師不久,但將這京師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打聽了一番,酒坊也打聽過,但淺巷的,沒聽說過,至少是個沒什麼名氣的。
怎麼一夜之間,好像全京師的人都知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