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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補30)
路邊,一男一女坐在地上,男人身上披了件斗篷,兜帽遮住半張臉,一條看不清顏色的破布將脖頸圍了起來,將原本還能看清的半張臉擋得嚴實,路過的人好奇掃了他一眼,被他看過來,立刻便被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走遠了,再也不敢回頭。
身側的女子臉色則青白,極為瘦弱,雖看起來長相漂亮,但一副病歪歪的命不久矣的模樣。
他們的身前還擺著一具屍體,用草蓆將臉蓋住了。
賣身葬父,這樣的場景百姓早已經司空見慣了,這世上永遠有窮苦人家吃不起飯生不起病,死了都沒錢買棺材,不講究地直接草蓆裹著扔了算了,講究些孝順些的便出來賣身,求人給找副棺材好生下葬。
只是像這兩人,看起來一個太兇,一個太弱,又是一男一女,路過人最多也就是看看,沒什麼別的想法。
「您別總是嚇唬人,」元樺抹了抹臉上的草灰,「低著頭就行了,其餘有奴呢。」
身邊的人頓了頓,將她的話聽了進去,而後稍稍低了些頭。
元樺看他一眼,強撐著身子說,「大王子,再等等吧。」
誰也沒想到一向還算老實的沐真,會突然間發難,聯合帳下幾個老將直接將榮犀趕了出來,還傷及至此,若非榮犀有所準備,恐怕早就在西夷之地死無全屍了。
「沒事。」榮犀的聲音低沉嘶啞,他說得慢而輕,彷彿這兩個字便用了他全部力氣。
元樺扭過頭,「您喉嚨傷重,先別說話了。」
榮犀果然沒再開口。
元樺怔怔地想若是前段日子她這樣同榮犀說話,恐怕他無論如何也得叫人把她拉下去打她十幾個板子。
而今,竟然連他都不會還嘴了。
榮犀確實沒有回嘴,倒不是因為他聽進去了,只是因為喉嚨太疼,每一句都如同硬是嚥了把沙礫進去,劃刮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
沐真若是直截了當將他殺了興許還好些,可惜沐真看不上他,比榮犀看他還甚,甚至不想他痛快死去,可笑的是非要先毀了他這身皮囊。
「狗就是狗,即便披了人皮也知道自己和人哪裡不一樣……還想讓人變得和狗一樣」榮犀從不是卑微求生的人,對著沐真也絲毫不遜,便讓他先毀了這嗓子。
榮犀回過身來,手指隔著布料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他看過大夫,有些嚴重,但說話無礙,只是聲音聽起來難聽許多,一般人或許會在乎些,可他已經是個喪家之犬了便沒什麼可在意的。倒是傷重大的元樺比他自己還在意些。
這麼想著,榮犀把手放了下來。
街邊突然衝出幾個官差,將路上百姓趕到兩邊,這地方少有大人物會來,人們被趕到路邊也沒離開,而是惦著腳尖看,想著是哪裡來的大人物,竟然走得這樣高調沒過多久,一輛馬車搖晃而來,前面打頭的是個騎著高頭駿馬的黑衣男子,馬車後面還跟著不少穿著黑甲的兵士。
這世上能穿黑甲的可是隻有一支軍隊啊!
人們好奇地仰著頭看,唯獨路邊坐著的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馬車經過他們面前之時,那地上坐了許久的女子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旁邊的男人也一個激靈,頭低得更低了些。
馬車停了下來,人們看著一隻白淨的手伸出,將車簾掀開,在看到車簾後的那張臉後,四周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何事在此哭號?」手的主人耐心地詢問,「上前來。」
那女子便立刻衝上來,半路被人攔在車廂一步之外,她也不管,邊哭邊說她家如何如何悽慘,只剩下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兄長還生了大病,不能開開口。
「求貴人救救我們吧,」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