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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照片都是在室內拍攝的,看背景像是ktv包房。魏昭儀有時候舉著麥克風陶醉的唱歌,有時候只是坐在那裡衝著鏡頭微笑。
她周圍有時也會出現一些年輕女子的身影,同樣的濃妝艷抹,嬌艷火辣。大概都是魏昭儀的同行吧。
彌薇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心裡糾結得厲害。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麼,或者領會錯了王桂容的意思。
可另一方面,又彷彿有個聲音在心底悄悄的提醒她,「一個沒有家人照顧的年輕姑娘,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討生活,一窮二白,沒學歷,沒背景,沒有謀生的技能,你覺得她能做什麼工作來養活自己?」
翻到相簿中間部分的時候,照片上開始頻繁的出現一個黑瘦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紀,光頭,一雙細長的眼睛總是半眯著。他在照片上的姿勢幾乎是固定的: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摟著魏昭儀的腰身,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懷裡,像在彰顯自己的所有權。
這個人叫三哥。
王桂容提起這個人的時候頗為畏懼,說好多客人背地裡議論他,都說他心狠手辣。當然怎麼個狠法,她也沒見過。
她只知道這人總是來找魏昭儀,哦,那個時候她不叫魏昭儀,也不叫魏三花,她叫曼莉。
第32章 無賴
三哥是曼莉的客人,是她一個人的客人。
只要他來,必點曼莉。
這事兒「金玫瑰」上上下下都知道,但沒人拿這事兒開玩笑,頂多背後嘀咕幾句。
王桂容就曾聽到過兩個陪酒的姑娘躲在更衣室裡議論,說什麼「曼莉真有膽,要錢不要命,這樣的人也敢招惹」之類的話。
王桂容旁敲側擊的提醒過曼莉,不過曼莉並不當回事兒,反而安慰她說:「三哥就是個做小買賣的,開著那麼兩家小店混口飯吃,怕啥?」
王桂容也不知道怕啥,但她對這人就是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鎮上的人都知道三哥開著兩家撞球廳,平時出來進去的都是流裡流氣的半大小夥子。那樣的地方,平常人走路的時候都要繞著走的。
三哥捧曼莉的場,曼莉在「金玫瑰」的日子就好過了很多,至少不用再賠著笑臉應酬那些到處挑事兒佔便宜的流氓混子。
街面上混的人都知道「金玫瑰」是有後臺的,不至於跑到這裡來公然挑釁,但偶爾成幫結夥地跑來混吃混喝,佔佔小姐的便宜,「金玫瑰」的管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曼莉長得漂亮,沒少被人騷擾。王桂容有時候想想,或許她就是為了躲避這些麻煩才會那麼巴結三哥吧。
彌薇闔上相簿,抬手按滅了床頭燈。
樓下的路燈還亮著,有人的地方就沒有純然的黑夜。
彌薇躺在枕頭上,耳畔是是夏天特有的聲音:遠處夜市隱隱的喧譁、蟲鳴和酒店空調機發出的低柔的嗡嗡聲。偶爾窗外的人行道上有人經過,含糊的聲音微帶醉意,卻語調微揚,讓人聽得出這人心裡的愜意。
彌薇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輕鬆的感覺了,自從魏冬陽出事,她身上就好像壓著什麼無形的重物,看不見摸不到,卻讓人透不過氣。
彌薇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魏昭儀那張酷似魏冬陽的面孔。耳畔也彷彿錄音帶倒帶重放一般響起了王桂容略顯疲憊的聲音。
「曼莉跟了三哥將近一年的時間,也沒跟姐妹們打個招呼,很突然的就不來了。管事兒的大姐說她踩著三哥攀上了他的老大,去過好日子去了。」
「那之後我在『金玫瑰』的酒吧又見過三哥幾次,都是在悶頭喝酒。那大概過了有大半年的時間吧,三哥也不見了。他在嚴打中落網,我聽人說他組織參與黑\社\會活動,打架鬥毆、敲詐勒索之類的,被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