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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要悲傷不可呢。他需要的明明只是去恨姜維的背叛。事實上他確實恨著,恨意就像毒藥一樣在血液裡流淌,像尖刀一般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剜下來。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留戀或牽掛,只要去狠狠報復那個人便好。
背叛者都得死。
最後視野上見到的是一片灰藍,就像之前某一日他仰頭望到的,劍閣上方那將晚未晚將雪未雪的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胡濟是被琴聲吸引去房內的。
按理說作為看守軟禁之人的將領,只要在房門口守備即可。可是他實在不能理解有人在那種情況下還有心思彈琴。
踏入房中的時候首先嗅到的就是刺鼻的酒味。掃視房中的時候他吃了一驚,並非因為那滿地的狼藉,而是因為看到了與酒氣和狼藉格格不入的一幕。被扔得亂七八糟的雜物中,只有一架案子還算完好。上面架著一副古琴,而這個被大將軍軟禁的魏臣鍾會則是自得其樂的雙手置於琴上,攏,捻,撫,挑,琴聲行雲流水般湧出,彷彿此人認為所在之地不是牢籠而是一處世外桃源。
“鍾會!”胡濟忍不住嚷了一聲,“你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琴聲錚然而停。鍾會睜開雙眼,淡淡的掃了一眼胡濟。
鍾會看起來比之前瘦削了不少,卻是意外的精神,絲毫不像之前那個魂不守舍之人。讓胡濟倍感意外。
然而鍾會抬起眼睛的時候他卻僵住了。這簡直不像是一雙活人的眼睛,感覺不到其中有靈動的光彩,被瞪視著的時候只有被釘子釘住的感覺。
“《霓裳》。”
“……你說什麼?”
“方才所奏之樂,名為《霓裳》,所譜寫為國破家亡之事。”
“閉嘴!”胡濟怒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大將軍已經駐軍於葭萌關,即刻殺進長安,奪回蜀漢也不過是朝夕之事!”
鍾會卻並未動怒,只是冷冷一笑。“愚蠢。”
“你說什麼?!”
“說你愚蠢。”他淡淡回應,“這樣就把蜀軍的軍情全部透露給我了?”
胡濟語塞,他的確立刻就懊悔了自己的失言。但隨即道,“你現在不過一階下之囚,就算為你所知,你又能如何?”
“我是不能如何。但是……王業呢?”
王業?胡濟不能理解鍾會為什麼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副將。
“王業是昨日看守之人。與你輪班。只是,他似乎有段日子來不了了呢。”
“……那又與你何干?”胡濟警戒的問,的確,王業昨日傍晚提出申請,告知他成都可能不日將有變,為保安全起見,主動請纓將胡濟的妻兒送至西昌,那裡是王業的老父家。
胡濟幼失雙親,並沒有可靠的人可以囑託,既然信得過的部下主動要求,他也樂得順水推舟。
“你這個右驃騎將軍的夫人和孩子,現在可都與王業在一處呢。”
“你……如何得知?”胡濟一驚。
“昨日王參軍進來為我送飯,於是與之說了幾句閒話。我只是猜測他們遲早會上路的,卻沒想到會上路得這麼快。”
“那又如何?”胡濟道,“吾部下送吾家人去老家保護,又有何不妥!”
“信得過?”鍾會眼中透出冷笑的意味,“所以說你是個蠢人,根本不知道哪些人信得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眼前的人未能步出房間,掌握的情報卻已經超出他的想象,讓他莫名的焦慮。“休要挑撥離間。王業跟了我十年,他難道還能跟你串通一氣不成?!”
“要串通,我也會選物件,他還差了點。最多是個可以拿過來用的棋子罷了——你要知道,正是因為效忠的時間久,所以一旦喪失了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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