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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霽輕抿一口旁邊的茶盞,語氣甚是隨意:「去給她看。」
在場的兩個人皆是一愣。院使這才留意到羅漢榻的另一邊坐著的沈容傾,雖以前從未見過,但照現在的情形看,這位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慎王妃了。
能讓慎王入火海救人……可宮裡的人不是說慎王對這個王妃頗為嫌棄嗎,眼下怎麼……
旁邊魏霽似是漫不經心地輕叩了一下桌面,這一下彷彿敲在了他的心臟上,令他如夢初醒。院使一哆嗦,趕緊低著頭上前不敢再瞎看。
魏霽偏過頭朝沈容傾道:「將胳膊放到桌子上。」
沈容傾沒想到魏霽喚她過來只是為了讓宮裡頭的御醫給她診脈的。但轉念一想,興許魏霽只是不喜讓除了江先生以外的人看病,所以讓她替了。
那邊御醫不敢忤逆魏霽的意思,已經將把脈用的脈枕放在了小桌上。
魏霽似是嫌她動作慢,身子微微前傾,修長的手指直接越過桌面,拎著她的衣袖,將她的胳膊丟在了脈枕上。
看到了這一幕的院使忽然感覺自己又可以重新相信那些宮中的傳聞了。這慎王若是真的動了心,能對王妃是這個樣子麼。
沈容傾有些無奈,越發肯定自己剛剛的分析是正確的了。她悄悄瞥了一眼脈枕的位置,自己動了動胳膊露出那一小截手腕。
大火的濃煙雖嗆了她幾下,但方才在耳房歇息了片刻她便已經緩過來了。只是沈容傾有點擔心,這個御醫會不會發現她眼睛的問題。
這一路上她都忘記了緞帶的事,可月桃跟了她這麼久,見了都沒有懷疑。
她因真的失明過,所以這段時間的言行舉止都符合一個失明的人該有的樣子。思維一旦根深蒂固,大家見了她便預設了這件事。
沈容傾望向身前的御醫,聽聞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可他連頭都不敢抬,明顯是被派來走個過場。況且術業有專攻,常年給宮中貴人們請脈的御醫,何來對失明有獨到的見解。
就算對方真的提出了質疑,她也可以一口咬定就是看不見。疑難雜症,也不是沒有過的事。
思及此處,沈容傾忽而穩了下來。
老院使低頭擦了一把汗,哆哆嗦嗦地一塊帕子覆在了沈容傾的手腕上,這才將手指按了下去。
很快,他緩緩開口道:「王妃的身子無大礙,只是方才在大火中受了驚,待微臣開一副安神的藥方,服下後便無事了。」
沈容傾在心底驀地鬆了一口氣。
第19章 半挽著的青絲隨著她前傾的動……
庭外夜色漸深,已然過了三更天。燒焦的門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屋內漆黑一片,水珠從屋簷的邊緣緩緩滴落,打在青苔上,滲進泥土裡。
老院使深知皇上派他來的意思,只為新王妃請脈,是無法回去交差的。
傳聞已經迴天乏術的慎王不但醒了,今日還深入火海救了人出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只剩幾個月壽命的人。
新帝多疑,深夜派人前來除了做給世人看,顯然還有另外一層目的。為慎王診治是假,想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才是真的。
宮裡頭的老人都知道,新帝巴不得慎王死。雖然有不止一個的御醫診斷過,慎王都是無藥可醫的結果。可最近出的事,讓新帝不得不格外謹慎些。
畢竟對方是魏霽,若是他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跡,新帝就必須得想法子及時遏制住才行。心頭之患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便絕不能再錯過。
老院使曾為魏霽診過一次脈,只不過那是他重傷昏迷的時候。如今醒著的人就坐在眼前了,老院使從一進門就倍感壓力。
他擦了把汗,俯身道:「王爺,皇上聽聞王府失火一事,特命了微臣過來給您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