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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高考很折騰人,除了變成大綜合,2003年高考時間正式變更為六月份的七、八、九,比以往的20年來提前了一個月。除此之外變化的還有考場,教室只放20個人,前後間隔足有一米寬。進門的時候有電子體溫計,在太陽穴那打一下就看的到溫度。方嶸對此高科技非常反感,“還沒上考場呢,就先被斃了一下。”
上了考場就是戰場,每個人都需要認真對待,尤其方嶸,對待的是能不能和家勇一起念大學。
被折磨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家勇開看方嶸時,發現她坐在床上愣愣的,輕輕摸她腦門,“怎麼了?”
“感覺好像少了什麼,”方嶸轉頭看他,一臉的疲憊,“我不知道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麼。這一年,好像做夢一樣,就這麼完了。十二年,就那麼三天,就完了?”
“呵呵,完了。”
“咱倆以後還能在一起上學不?”
“能。”
“我跟你成績差挺多呢!”
“你報哪,我報哪。”看她小臉愣愣的,眼睛裡有點不相信的意思,“大不了,你上調劑的專業,我上最好專業。”
“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方嶸起床穿衣服,“我這回考的相當好,估計跟你也就二十分以內的距離……可能二十五,但是還是有上一個學校的可能。”拽住他耳朵,“肯定能!”
“就算不在一個學校也沒關係,咱倆在一個城市,不住校,天天回家就見到了。”
“那咱倆上哪?”
“嗯?你不想留在S市啊?”
“不想。咱倆也上北京?”
“不去。”
“羅陽再有一年就畢業了,你怕啥?”
“養虎為患,一天都多。”
“哈哈,放心,我就喜歡你一個人。”
“嗯,那你的努力,因為不只你一個人喜歡我啊。”
“對啊!忘了紀錦華了。咱不去北京,她是從小立志進京的人,咱不去。”
家勇給她綁小辮,“你屋裡挺香啊。茉莉花?”
方嶸指著窗臺上的小盆,“我媽買的,昨天就全開了。”
是啊,全開了,香氣四溢的季節,所有苦難多會過去,戰爭,病痛都有盡頭。生活著的人們都還努力的生活著,因為,人間七月天,花都開好了!
媽媽講的故事
她十七歲下鄉,他那年十八。他們是一個學校的,一刀切都成了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到農村“插隊落戶”。
青年點兒在遼河邊上一個叫*家窩棚的地方,十年九澇的地方,不澇的那一年定會豐收。這很窮,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下了大壩,兩排紅磚小房就是青年點兒。
望不到頭的高粱玉米,賺不到夠的公分,開不完的公社大會,沒有盼頭兒的農村建設,堆砌著一個個年輕的歲月。
他爺爺是個地主,一次從關裡探親回來路上遇到國民黨檢查,嚇破了膽,回到家放下糧食就倒在地上沒起來。他奶奶就他爸一個獨生子,拉巴長大,剛給找了媳婦,在院裡聽人家講笑話,氣管竄血過去了。家道中落,他的父親是知識分子,一輩子好強,帶著老婆兒子進了城,可惜文化大革命初期,捱了兩次批鬥沒能熬過來,丟下孤兒寡母上吊了。他母親沒有婆婆那兩下子,挺不住帶著閨女走道(改嫁)了,幸而他沒有像其他黑五類份子那樣,還能跟著學校上山下鄉。他就是方啟國。
她的父親是個老軍人,說是老軍人,其實也就參加過一次戰役,受了傷留在後方。解放後,帶著一家老小回了家鄉,進工廠當工人。骨子裡有股正氣,支援國家政策,除了一個剛會說話的小女兒,其他三個孩子他一個個的送到農村。站在遼河大堤上,他中年落淚。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