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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瑤默了默,點頭應了。
一夜沒睡好,關瑤有些懨懨的。次日她尋了個紙鳶去放,卻在玩到一半時,聽到那北綏皇子摔斷手的訊息。
飛得好好的紙鳶突然被扥了下,偏離風道一頭紮了下來。
還猜他是因為生父鬧的那場而氣,照這麼看,他莫不是醋到心情不好?
關瑤立馬抱著紙鳶去尋裴和淵質問了一通。而儘管那人並不肯認,還氣急敗壞到出言嚇唬她,她仍是得出了最合適的結論:這廝,果然是醋了!
連她的腳都不放過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她的撩撥無動於衷?怕不真是見她第一面聽她說第一句話時便愛上她了吧?
裝吧彆扭吧,看她如何把他那蚌殼嘴給撬開,讓他主動起來不是人!
於是當日晚些時辰,裴和淵便聽到關瑤去探那北綏皇子的訊息。
彼時他剛與通安軍中的人商議過事,席羽仍留在宮中,當即手支下頜,看好戲般地觀察了下裴和淵的神情,笑道:「這可如何是好?那姑娘不會是心生愧疚,打算應了那小皇子吧?」
「是麼?那又與孤何干。」裴和淵板著聲音。
「嘖嘖,」席羽起坐撣了撣衣擺:「你這人真擰巴,口是心非早晚有後悔的時候。」
裴和淵沒再說話,眸色卻往下沉了沉。
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罷了,因他一時興趣而許了留在宮中,更是鬼迷心竅般分出諸多神緒在她身上。如果任由這樣下去,就怕將來會有更多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
他的理智,冷靜,所有不該出現的情緒不應有的躁動,都令他感到陌生甚至是無序不安。
他是否……該掐滅某些苗頭,該想法子了結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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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和淵的種種幽思,關瑤並不知情。
她去天梁宮探視了忽那仁一趟,與這位北綏皇子把話說得條理得當,再度明明白白拒絕了他要帶自己回北綏的好意後,估摸著天色差不離,便去了東宮。
冬日天黑得早,關瑤到東宮時,日頭已快落下,屋脊軒檻都鍍著層快要淡沒了的金線。
敲門入了殿中,博山爐中騰出的蜃霧帶著寧神的冷香,案後的郎君腰背挺如玉松,即便不著白裳,也是清雅無匹暈然動人,連握筆的模樣都勾得人口乾。
這樣的太子殿下,很難不讓人眼睛發饞。
誰的男人這麼俊朗呢?是她關瑤的!
喜眉笑眼地走到那連頭也不抬的男人身旁,關瑤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殿下?」
「孤今日沒空。」裴和淵側身避開。
「說得好像殿下以前有空似的。」關瑤輕巧地噎了回去,又伏在案上,拄著下巴盯住他看。
二人袖擺相交,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可這樣的近,比起裴和淵曾在夢中所見,卻著實算不得什麼。
畢竟夢中……二人是那樣沒有任何阻隔的距離。
唇舌追逐的遊戲不敢再想,只記得她鼻息咻咻,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而再度憶起這些令人意識都在發麻的夢境,裴和淵試圖眼觀鼻鼻觀心,可那種像要溶掉人骨髓的感覺像在體內兜著圈子,不停蠶食他的注意力。
更莫提身旁,還有雙直勾勾盯著他的眼。
「叩叩——」
敲門聲拯救了裴和淵險要錯亂的鼻息,宮人在外稟報:「殿下,太后娘娘著人送了些藥膳來,道是讓殿下補補身子,莫要太過操勞。」
「我去拿!」關瑤主動起身,開了殿門去取那食盒。
一揭蓋,敲人食慾的香味便讓關瑤肚子咕嚕嚕叫喚。她從中端出碟造型精巧的糕餅子問:「殿下可要吃?」
裴和淵眼神頓了頓,緩緩吐出三個字:「孤不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