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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拿著靶鏡比對耳飾的裴挽夏兀自插嘴道:「三嫂嫂幾時再入宮探看貴妃娘娘,可否帶上我一起?對了,貴妃娘娘可有何喜歡的小玩意,或是合口味的糕食羮湯?我學……我讓手下丫鬟學了,將來好孝敬娘娘。」
「對對對,既已是一家人,合該多走動走動才是!」範姨娘適時對關瑤賠起笑,巴結之意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上首的霍氏看著範姨娘巴結的嘴臉,咬起牙根暗自掐了掐手心。
若非她的春兒還昏迷不醒,入宮的好事哪裡輪得到這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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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簾兒招招,徐來的春風吹得人分外好睡。
回到容知苑後,關瑤沒能抗住睏意,蒙被睡了一覺。
午覺醒來,室中仍是靜謐無人。問起裴和淵的去向,喜彤答道:「郎君一直在書房。」
關瑤伸了個懶腰,靠在迎枕醒神時突發奇想:她是不是該去紅袖添香?
自來是想到便要做的人,片刻後,關瑤便起身去了書房所在的前院。
將行到月門口,便聽到飄來的一句嘀咕:「聽說她適才在老夫人面前出言維護咱們郎君,替咱們郎君出氣,看來郎君這個妻娶得也不算虧……」
這話後頭明顯還有話的,可關瑤步子還沒來得停,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跨過月門,見得兩名青衣小廝在院中守著。
一莽一瘦,正是昨兒擋著裴和淵的那倆人。
瘦的名喚吳啟,高莽的那個則名喚譚臺,原來也都是裴和淵的親隨。
二人都是有身手的,怪不得五感敏銳,聽到動靜就立馬止了交談。
見到關瑤後,吳譚二人僵了僵身子,都還是勉強喚了她一聲「三少夫人」。
關瑤耳根子軟,最是聽不得人誇,將才那句已經讓她很是飄飄然了。是以,她當即瞥了喜彤一眼。
喜彤會意,立馬掏出繡囊。
幾息後,吳啟與譚臺捧著幾枚燙手的金錠子,很沒骨氣地嚥了咽口水。
吳啟最沒出息,反應也是最快,他登時搓著手殷切道:「少夫人遲些再來吧,這會兒崔司成在裡頭的。」
「崔司成?」關瑤轉了轉扇軸,順口問了聲:「是夫君的老師麼?」
吳啟點點頭。金錠子還沉沉地壓著荷袋,他有意多給關瑤說幾句,可這嘴才剛開開,冷不丁被才反應過來的譚臺給搶話道:「少夫人,這位崔司成可不是一般的老師,在郎君心中,是待崔司成如父的!」
與吳啟不同,譚臺本就是個大粗嗓門,這會兒因著急切,聲音越發是高了些,不多時便聽得道「吱呀」聲響,書房門開了。
「吵什麼?」裴和淵立在檻欄之後,臉色極其難看,顯見是動了怒的。
「衍思。」和藹的,帶有提醒之意的聲音響起,拄著手杖的老者也出現在書房門口。朝外見了關瑤,他溫和一笑:「這位便是衍思的夫人罷?」
近七旬的老者,下巴已經矮癟後縮,枯削的臉上也滿是風霜刻畫出的紋溝,但到底是一生研習孔孟章句,投身教掖後進的老學官,那周身氣度仍是溫儒有加,且一望便知內峻外和,而非那等苛細之人。
不用想也知,這位便是崔司成了。
關瑤彎起眉眼,收了扇子走到階上。只在給長者行禮時,原本的「崔司成」到了嘴邊,吐出的卻是句:「老師。」
這熟絡的稱呼,當即引得裴和淵板著臉瞥了她一眼。
關瑤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心道崔司成既是自家夫君的老師,那便也是她的老師,她並不覺得自己這般喚有什麼不妥之處。
崔復識倒是藹然笑著,頷首受了這聲喚。
「早便聽聞老師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有幸。」嫣然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