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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苗對牧川突然爆出的職業感到十分好奇,還是先問起了眼前事:「怎麼回事兒?這是他的騙局?」
牧川收起警察證,輕聲說:「是啊,他將經過的車困在這裡之後,再借著推車的名義跟車主要錢,拿到錢後,他不會讓推車成功,隨後,便會提出另外一條路。」
「另外一條路?」冬苗不由望向大叔。
大叔忙否認:「你血口噴人,我從沒提錢的事兒!是你先提的!我、我就是好心幫忙!」
牧川沒理會他,一雙眸子望向冬苗,他指著寺廟牆邊的兩扇緊閉的側門說:「從這個門進去,就是寺廟中一處廣場,順著一道緩坡往上就是寺廟正門,從寺廟正門出去,就是咱們來時的路了。」
大叔吃了一驚,「你來過這裡?」
牧川看向他,「看來你是承認騙人了?」
大叔搖頭,矢口否認:「不是!沒有!我只是守門打更的,根本就沒有大門的鑰匙!」
「是嗎?」
牧川雙手枕在腦後,懨懨地看著車頂,不緊不慢說:「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大衣右邊的口袋裡就放著這扇側門和大門的鑰匙。」
大叔徹底傻了眼。
牧川覷了他一眼,聲音平平:「很不幸,看來我又猜對了。」
冬苗拍了拍手,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她仍舊納悶兒:「咱們兩個人明明坐在一輛車裡,看到的聽到的都一樣,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牧川摸了摸頭髮,輕聲說:「我是學這個的。」
冬苗緊緊盯著他。
牧川低下頭小聲說:「剛才你從坡上溜下來的時候,車燈照在路面上,我透過路面反光看出了路面結冰,這條小路是風口,臨近坡上的積雪都被吹到了坡下,雪都沒了,冰又是怎麼來的?」
「而且,這位叔叔的反應也未免太快了,」牧川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人在遭遇未知情況都是傾向於觀望,尤其你說這附近只有你一個人,你該更加謹慎才是,可你在兩分鐘內就沖了出來,可見你一聽到車打火的聲音就跑出來了,若不是在這裡安排下陷阱,你這麼著急出來做什麼?」
大叔梗著脖子:「我、我那是熱心腸!」
牧川瞥了大叔一眼,手機螢幕亮起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睫毛上像是掛了一層銀霜,他無情地揭開他的謊言:「撒謊,你一聽到車聲就跑出來,熱心什麼?熱心於尾氣嗎?」
大叔被他嗆了一跟頭。
冬苗忍著笑容又問:「然後呢?你又是如何看出寺廟裡有路的?」
牧川手指摳了摳脖頸上的圍巾兒,低聲說:「你開到坡頂上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厲害,那鑰匙呢?你怎麼知道他的鑰匙在左邊兜裡?」
牧川將下巴往圍巾裡藏了藏,「心理學研究表明,人在提起某物的時候,傾向於看向或者觸控那物。他一提起鑰匙,就看向自己右邊的口袋,還把手放了進去,最重要的是我還聽到了鑰匙碰撞發出的聲響。」
所有的伎倆都被看穿了,大叔的臉色一下子灰敗起來,他試圖努力拉關係說:「小兄弟你放我一碼吧,我今兒個這是頭一次這麼幹,我也沒法兒啊,家裡有人生病住院了,我是真的缺錢……」
牧川冷淡地從圍巾中露出臉,「到現在,你的嘴裡還是沒有一句實話。」
他指著大叔被夾進玻璃裡的手說:「煙味兒,新撲克牌的味兒,你沒錢恐怕是因為輸光了吧?」
大叔的臉色一下子兇狠了起來,「你這個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荒郊野嶺就你們兩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兩個!」
他衝著門內大喊一聲,一幫膀大腰粗的漢子突然沖了出來,團團圍住了冬苗可憐的小車。
冬苗迅速搖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