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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她只隔一個座位,雖然環境紛鬧喧擾,可她的耳朵彷彿突然靈敏起來,甚至有了主動分音的功能,能將她與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容沫看似無趣地把玩著玻璃杯,注視著綠色的茶葉在裡面搖曳,心裡的煩躁卻在一點點升級。
藍若琳柔和地說話,語氣溫軟,帶著些女性特有的溫柔與撒嬌。明亮的燈光在她的面龐灑下一層薄薄的暗影,像是燃起了星光,藍若琳眼裡遮掩不住的幸福,讓她感到揪心的疼。一點點的,噬心齧骨。
不是說好了與他再無關係嗎?怎麼到現在為止,還是見不得與他相關的幸福?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今天的不出席是因為她的關係。那日她的巴掌,甩得那麼狠厲。今日的相見,不論如何,總會有些尷尬。她還想了一路的說辭,甚至費盡力氣琢磨了與易明晞相見時的表情,怎麼才能做到大度從容,怎麼才能做到風度有禮,這些在平日裡不像問題的問題,因為易明晞,全都成了最難辦到的事情。
可是他缺席,簡單甚至有些武斷地打斷了她所有的努力,心裡彷彿有一根繩被貿然割斷了,有一種難以表述的感覺在胸中搖搖晃晃,她原本應該放下來,最起碼不用擔心在他面前再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行為。可是此時,卻覺得有一種空虛猛地侵襲而來。
“實在不好意思。”藍若琳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藍若琳目光似是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她的方向,“明晞,不,易總裁說,今晚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可能趕不過來,請大家多包含。”
分明是女主人的語氣。那一宣告晞,使整個酒宴頓時縈起曖昧的氣氛來。很多人敏感地捕捉到他們之間的親密的氣息,會意地笑出聲。容沫頭微垂,仔細地剝著蝦殼,蝦殼被剝得完全的乾淨,可是她卻不吃,只是愣愣地看著瑩白的蝦體上泛起的透明光華。
酒氣微醺,燈光眩白,容沫覺得有些恍惚,直到眼前籠下一團斑影,她的思維才漸漸聚集起來。
“容總。”
笑容突然僵住,容沫抬起頭,粲然自信:“藍總。”
“能不能單獨和容總說些事情?”藍若琳舉起酒杯,與她輕碰,“這兒有些吵,我在隔壁定了個茶座,想和你談談關於毓泰廣告的發展計劃。”
這是一間縈繞著暗黃燈光的茶室,環境靜幽,明明與包間只有一牆之隔,卻把外面的嘈雜完全隔絕。一下子融入這樣的安靜,容沫這才覺得頭有些微痛,不禁伸出手來,一邊端起茶杯淺飲,一邊慢慢揉著額角。
“喝多了麼?”藍若琳又在她的杯子裡添了些熱水,“這種茶有解酒成分,你慢慢喝一些。”
“謝謝你。”容沫抬頭,笑容真誠,“要不是你,我估計還要喝幾瓶。”
藍若琳微笑:“剛才就看見你臉色不對,我也是對酒精過敏的人,所以知道這些都是什麼症狀。可是看你那樣子,似乎是來者不拒,我只能找個藉口將你帶出來。”
“習慣了。”容沫晃晃茶杯,一絲無奈融於齒間,“也沒什麼大問題。”
“為什麼要喝酒?”藍若琳看著她,終於將那個問題說出口,“是因為他?”
語氣輕揚,明明是輕飄的甚至可以被空氣融化的語氣,可是聽到容沫耳朵裡,卻無異於響雷。
這簡單的四個字,將她幾天來的壓抑隱忍都匯聚起來。她心底裡像是捲起了狂潮巨浪,可是反應到臉上卻是再也平靜不過的面色:“不是。”
這樣的口不對心,幾乎是本能。
可藍若琳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如釋重負,反而有一點點的憂傷在眉宇間慢慢瀲灩開來,儘管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不清,可容沫還是觸碰到了她的情緒:“我都知道了,容沫。四年前的出國,是因為他吧?由滴酒不沾到習慣借酒消愁,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