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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司月是完全不知道楊家人的想法,神色平靜地守在靈堂,其他的事情很少過問。
倒是楊天河和楊興寶兩人十分難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才僅僅是一個晚上,就覺得司月瘦了好多,原本粉嘟嘟的臉依舊白皙,卻沒有了血色,清澈的大眼睛下面一片烏青。
&ldo;司月,你去床上眯一會,現在事情不多,我來守著。&rdo;終究沒能忍住,楊天河加快動作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後,上前跪在司月旁邊,低聲說道。
司月看了一眼楊天河,沒有說話,累嗎?跪了一晚上,肯定是累的,兩個膝蓋都沒有了直覺,可佔據了小姑娘的身體,她就有義務做這些事情,所以,一直咬著牙堅持著。
楊興寶在司月的另一邊像模像樣地跪下,&ldo;娘親,你聽爹的話,小寶會在這裡陪著姥姥的。&rdo;小孩依舊繃著臉,一字一句傻事認真地說道。
&ldo;岳母出殯那天最累,你得好好養精神,若是身體垮了,容易誤事,再說,你這般,岳母也不能安心的。&rdo;無法,見司月依舊無動於衷,楊天河只得拿陳氏說話,看著司月這個樣子,他是真的心疼。
司月想了想,點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ldo;也好,&rdo;摸了摸小寶的腦袋,&ldo;小寶,你跪一會就站起來去院子裡活動活動,&rdo;見楊興寶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ldo;楊天河,你看著點,他人還小,別傷了骨頭。&rdo;
這話說得楊天河一愣,剛想說哪有那麼容易就傷了骨頭,可見司月一臉的認真,硬是將話憋了回去,用力地點頭,&ldo;放心,我會看著他的,你快去休息吧。&rdo;
即使是之後的幾個晚上都換成了楊天河在守夜,只是,司月原本胖乎乎的臉還是以肉眼能夠看得見的速度消瘦下來,甚至尖下巴都出來了,外人都以為司月是傷心的,想要勸解卻不止該如何開口。
實際上只有司月心裡明白,她的傷心絕大部分是記憶和身體裡殘留了小姑娘的感情,對於這一家人的遭遇,她更多的是唏噓。
真正困擾她的是心裡不斷往冒的愧疚,即使是真正的司月是自己選擇結束生命的,即便是陳氏沉重的母愛帶來的是枷鎖,再加上她這異世孤魂也根本不是有意地佔有這具身體,她還是止不住愧疚。
每次迷迷糊糊的時候,司忠和陳氏兇狠的臉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似乎在無聲地質問她為何要搶了她女兒的身體,小姑娘怨恨的雙眼盯著她,問她明明發現陳氏的不對勁,為何不救她,每到這個時候,司月都想要解釋,可急得滿頭是汗,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醒來之後的司月也知道這只是她自己魔怔了,跟司忠一家並沒有關係,再說她其實也算是無辜之人,只是身不由己才來到這裡的,可有些情緒不是理智上想得清楚明白就能夠控制的,特別是在看到棺材裡躺著的陳氏,還有記憶裡整個院子裡一家三口幸福的歡笑時,清醒的她都忍不住難過,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
至於引發司家一家三口這般結局的最初事故,司忠救楊雙吉一時,她同樣忍不住在心裡問,如若司忠早知道會是這般的結果,他還會一如既往地選擇救人麼?
這個問題就跟司月的親生父親一樣,沒有答案,她雖然是詭異的重生了,卻不代表真的能讓時光倒流,也不能說世界上真有後悔藥這玩意,所以,除了唏噓,安排陳氏的後事,她真不知道還能為這一家子做些什麼?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難受而停止,很快就到了陳氏下葬這一日,一個村子住著,除非已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平日裡相交平平的村民各家都會出一個人,帶著或多或少的東西陸陸續續地到來。
司忠夫妻兩個在楊家村並不起眼,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