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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人,卿子揚也不惱。就端著一方茶案上前,立在蘇杭跟前,眼尖瞥到了他左臂的紅色。
蘇杭下意識就想將手別在身後,誰知卿子揚的臉色霎時變了,直接將手中茶案放下,伸手上前,強制性地攥住他的胳膊,粗聲粗氣地問:「怎麼搞的?」
平白生了一通悶氣,蘇杭只覺得又尷尬又丟人。胸中餘怒未能散盡,半點好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看人,索性直接裝了啞巴。
卿子揚察言觀色片刻,也不再多言,打算將人牽進裡屋上藥,哪知一扯蘇杭的腳卻生了根似的,根本就不打算跟著他走。
原本任憑他如何鬧都不生氣的,卿子揚這才有些不悅了。在他眼裡,蘇杭就是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於是語氣也更加重上幾分:「進去,給你上藥。」
說著,抬手又扯動幾下,見那人竟還是立在原處,他總算憋不住了,疑惑:「你到底在鬧什麼?」
心裡正著急,說話就沒怎麼控制語氣,等到卿子揚抬眼看去時,直直對上了一雙微紅的眼眸。
蘇杭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他,眼尾泛著紅色,隱隱還有水光,似乎寫滿了委屈和不甘。
卿子揚直接愣住了。
原本小心翼翼害怕觸碰到傷口,他的手只虛扶在上臂。此刻心中古怪,直接就膽大包天地握住了蘇杭的手,無意識搓揉撫摸,哪裡再敢大聲說話。
「可是身體不適?」
蘇杭並不搭理他,那雙眼睛晶瑩透亮,跟夜明珠似的剔透,看上去只想讓人親一口,激得卿子揚的喉結上下滾動。
好半晌,他才睨著卿子揚的眸子,小聲嘟囔一句:「騙子。」
後大概是覺得自己底氣不足,只能再次加大嗓音,脆生生地叫了句:「騙子!」
不僅沒什麼威懾力,反倒像是委屈加大後的胡攪蠻纏。
什麼騙子?卿子揚完全莫名其妙,一口大鍋悶頭砸下,無處申冤,但這苦頭也只能硬生生吞了,低眉順眼又心甘情願地哄他。
「好好好,我是騙子。」嘴上雖這麼說著,心裡卻直犯嘀咕。心說這時的蘇杭,真是比當初失智時刻還要難哄三分,關鍵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何罪。
一來二去就哄到了懷裡,卿子揚還未回過神來,自己就被人狠狠緊抱住,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嘴裡的話沒來得及出口,就覺脖頸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蘇杭竟張口咬了上去,卿子揚猝不及防遭受劇痛,悶哼一聲。
還沒來得及生氣呢,這廂咬人的小狗就鬆開口,下巴擱在他的肩膀處,微熱的氣息吐露,又是一句委委屈屈的嘟囔:「騙子。」
哎……
這下子卿子揚可算是生不起氣來了,所有怨言都打包嚥下。
他只能輕輕摟過蘇杭的腰,任勞任怨地將小祖宗推著走進內室。興許是咬夠了人,蘇杭不再鬧脾氣,此刻聽話許多,也沒有掙扎。
上藥的期間,卿子揚注意到蘇杭頻頻瞥向的視線,裝作不經意般望去,自己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便映入眼簾。
思來想去,心裡竟無端生了個奇怪的念頭,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你該不會以為我走了吧?」
原以為會得到蘇杭堅決的否認,奈何他等上幾秒,對面那人都無半點聲息。抬眼望去,果不其然,蘇杭的眼裡除卻委屈外又多了幾分惱羞成怒。
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眼看小祖宗又有要發火的徵兆,卿子揚可不想再被逮著咬上一口。連忙塞緊瓶口,順手將蘇杭的衣袖扯下,蓋住已包紮好的傷口。
接著騰騰幾步走出房門,沒讓人多等,手捧著茶案再度進入。
蘇杭這時候才看清了那茶案裡的東西,是一碗泛著熱氣的醪糟小湯圓。卿子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