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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河水順著他的頭髮到達他的腳踝，帶下一層烏黑，又馬上被乾淨的河水衝掉。

&ldo;喂，小心點！&rdo;蘇晴柔站在河邊看著，還是有些擔心地喊了一聲。

正在嬉戲著的樂樂聽到這個話，立刻頓了頓，減慢了全身的動作，好像蘇晴柔的&ldo;小心&rdo;的這句話，也是一個命令。他執行起來的結果，就是減慢動作，小心翼翼。

站在河邊的蘇晴柔看著他的模樣，又忍不住笑開了‐‐這樣簡單的人，真的很有趣。什麼也不管，只是用他單線條的模式理解、消化著自己的話，然後去執行。

蘇晴柔感覺到了心疼，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壓力‐‐雖然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樂樂叫著自己主人，卻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的每一個字都當做命令的。而自己……當然也要照顧他，罩著他！

此刻，水裡的樂樂已經慢慢被河水衝掉黑色的汙泥，雜亂地頭髮也慢慢被水珠整理順暢，這會兒正柔軟地順著河水飄動。本來黑不溜秋的臉上，黑色的汙泥也消失了，像脫去醜小鴨的外裝一樣，露出一張白皙卻消瘦的臉來。

清風徐徐，吹起河水裡的旖旎。

&ldo;撲&rdo;的一聲，樂樂從河水的水暈裡冒出頭來，站起身子，吐了吐嘴裡的水，樂樂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破舊不堪的衣服粘在他身上，將他已經成型的少年的身體勾勒出來。

蘇晴柔看著他‐‐應該有十五六歲，或者更大了……也許是因為一直被一層烏黑包圍，洗去這些，樂樂看起來很白皙，只是因為明顯的營養不量，讓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落魄，除了那雙保持的透徹和精神的眼睛，整個人像一隻乾癟了的大白兔。

蘇晴柔甚至覺得她能透過他的面板看到他的血脈，青筋。

河水有些冰冷，樂樂忍不住顫動了兩下，慢慢遊到河邊，兩隻有搭放在河沿上，整個身體隨意地晃動，抬頭朝蘇晴柔輕輕地叫了一聲&ldo;主人&rdo;，好像等待著她下一個命令。

&ldo;好了，好了。&rdo;蘇晴柔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很多地方沒洗乾淨，但是看他冷顫顫的樣子，也只能鬆口，&ldo;你先上來吧，去換一件衣服，對了，你會穿衣服嗎？&rdo;

&ldo;會……&rdo;樂樂一邊扯著嘴角笑笑的回答，一邊沿著河岸跳躍了一下，濕漉漉的身體爬上了河岸，然後慢慢站起來。

他的笑容因為變得白皙的臉而顯得可愛許多。

濕漉漉的頭髮上，水滴著急地往小流。整個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這會兒正像下雨似的&ldo;噼裡啪啦&rdo;。也許是因為受寒，樂樂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又好像害怕似的連忙用手捂住。

&ldo;行了，行了，&rdo;蘇晴柔將手上的那套乾的衣服遞給他，然後指著一棵大樹說，&ldo;快點，別著涼了，你去那棵樹後面，把衣服換了。&rdo;

樂樂接過蘇晴柔手裡的衣服，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應了一句&ldo;好，主人……&rdo;，轉頭往蘇晴柔指的那棵大樹後面走去。

樂樂走過的地方，留下一串串濕漉漉的痕跡。在地上形成了一條水制的線條，卻是完全直的線條！從剛才的地方，到那棵樹下，他走的是一條直線，正如他完全不會猶豫地執行著蘇晴柔的命令。

&ldo;嗚……嗚……&rdo;

正此刻，河流下游的地方傳來一陣號角聲，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