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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婚房。
他作好了面對赫連笙責難的準備,但是房間裡卻很安靜。
他頓了頓,一眼看到了睡在床上的少年。
不同於醒時的囂張肆意,對方睡著似的姿態更為安靜些。
從側面看過去,就是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他怔了怔,隨即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赫連笙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是單純困了,他這一睡,讓顧淵要面對的另一件事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他換了衣服,在一旁的軟榻上安置下來,闔上了眼。
顧淵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口氣,卻是一直松到了幾日後。
自從大婚的那天之後,除了例行的禮儀習俗,赫連笙並沒有纏著他。
同樣的,他也並沒有干涉顧淵的任何行動。哪怕顧淵第二天就住回了顧府。
顧府原本還擔心這樣赫連笙會不滿,但是一連幾日,王府都沒有動靜。
相反,倒是木材和各式假山盆栽,流水般地在往王府內運。
赫連笙在折騰他的府邸。
毓王府建造的時候給他看過圖紙,但是具體的佈置總有未經過他手的地方。
這幾日他看花不順眼見水堵得慌,索性讓人重新修繕了一遍。
赫連衡來的這一日,他正坐在長廊上,一邊吃葡萄,一邊指揮管家擺盆栽。
「有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抬。
「有啊。」赫連衡道,「聽說你大婚沒兩天,折騰得毓王府門口的狗都嫌棄你。所以過來看看。」
他沒說真話。
這幾日宮內外傳的都是赫連笙和顧淵伉儷情深。
兩人最近同進同出,樣貌也般配,漸漸的,宮內外都快忘了最初這是樁強買強賣的姻緣,羨慕之聲不絕。
但是赫連衡瞭解赫連笙。
就這妖孽,要是看上了誰,不一天十二個時辰粘著就不錯了。
哪兒還可能把人放回去,還一放就是幾天見不著面。
貓膩。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這樣想著,他卻並沒有明說,而是眼珠轉了轉,換了個方式。
「我聽說你家那位今日去箭場了。」他坐在赫連笙邊上,捅了捅他,「哎,你怎麼沒去?」
赫連笙頓了頓。
他最近沒管顧淵在做什麼,只是跟他提了一句,說有事要跟他說。
他沒說是解婚約,這對他來說太丟臉了。
只是說歸這麼說,顧淵問他是什麼事的時候,他還是遲疑了。
他從來沒這麼優柔寡斷過,這讓他覺得很煩躁。
「他去我就要去麼?」他道。
他這個態度,要是赫連衡再看不出來不對勁,就有鬼了。
「別的不說。」赫連衡道,「騎射可是你的強項。我可聽說,顧淵的舅舅原先是謝將軍麾下的副將。顧淵的箭法便是跟他舅舅學的,據說達到了百步穿楊的地步。你不跟他比比?」
赫連笙手指一頓。
「走啦。」赫連衡道,「去看看。」
說罷,他就不由分說地拖起了赫連笙。
箭場距離京城不遠,原本是供皇家子弟練習騎射的地方。
只是當今聖上仁德,允了官家子弟都能出入其中,因此,他們到的時候,赫連衡還碰上了不少熟人。
趁著他到處交際的工夫,赫連笙走到一旁。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抹玄黑的身影。
他其實知道顧淵有些功底在身上。
赫連衡說他「文武兼修」,而那一日,他阻止鄒宏濟的時候,也是直接用一隻手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