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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洩了火氣,諸枋從地上起來,抖了抖褲子,對著聽見動靜就躲進柴房不出來的小丫頭吼道:&ldo;去把林管事、朱管事都叫過來!&rdo;
說完,他又抓了把小妾的胸脯,咬牙切齒:&ldo;我就不信了,這麼個書呆子我還拿不下他!等明日他哭著求我管事的時候,我就給你打一支金簪。&rdo;
&ldo;好呀。&rdo;小妾嬌笑著貼到諸枋身上蹭了蹭,&ldo;我要跟皇宮裡的娘娘一樣,做鳳頭的,還要嵌瑪瑙翡翠。&rdo;
&ldo;給你做,都給你做。&rdo;
楚大富把別雲山莊給楚衡的時候,莊子上還配了個小管事。
老陳頭算是總管,底下還有負責採買的林管事,負責糧食買賣的朱管事等人。
當初老陳頭在的時候,林朱兩人的位置是油水最多,但被盯得最牢的。一年也貪不了多少錢。
等到老陳頭被趕走,諸枋一進莊子,就把這裡頭的幾個小管事都摸了個一清二楚,更是明裡暗裡試圖拉攏。
林朱兩人心思活絡,當即就跟了諸枋,如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楚衡不肯漲租,要給佃戶們免租,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到這兩人能到手的錢。
一聽說諸枋找,兩人顧不上正打算跟婆娘鑽被窩,套上衣裳,連滾帶爬地從各自家裡跑了出來。
這一晚,諸枋的偏院亮了一晚上的蠟燭。
翌日一大早,楚衡從榻上坐了起來。
外頭陽光正好,五味和白朮都不在門外,楚衡樂得自在地站在走廊上舒展筋骨。
前任不知道是怎麼糟蹋身體的。這幾日雖然好吃好喝,再加上楚衡靠著金手指,開了幾道萬花谷調理身體的方子,終於是把身體調整得好了一些。
可說到底,依然是副風一吹說不定就能飛走的身體。
楚衡十指相扣,彎腰利索地往走廊上拍了一下。等直起腰來,就瞧見走廊那頭,五味端著銅盆,一臉懵逼地站在那兒。
在滿腦子&ldo;三郎中邪了&rdo;的胡思亂想中,五味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楚衡的臉。
實在是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楚衡這才咳嗽兩聲,把換下的中衣蓋在了他的臉上。
&ldo;你阿兄呢?&rdo;
&ldo;阿兄去廚房端藥了。&rdo;五味抓下中衣,仔細疊好放到了榻邊,&ldo;自從病好後,三郎變樣了。&rdo;
楚衡一頓,心裡苦笑:&ldo;以前的三郎是什麼樣子的?&rdo;
&ldo;啊,不是說三郎以前不好。&rdo;五味抓了抓頭髮,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楚衡臉上微微揚著的唇角似乎帶著笑,這才道,&ldo;三郎從前總是愛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日夜顛倒的做文章。三郎從前也很少說話,每日同我和阿兄說的最多的是點燈、研墨。不像……不像現在,總是笑盈盈的,還常摸我的頭,給我好吃的糖果。&rdo;
聽見五味的應聲,楚衡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摸了摸唇角。
前任的笑唇不是天生的嗎,怎麼輪到他了,就變成總是笑盈盈的?
至於糖果。
楚衡垂下眼簾。他給五味和白朮餵的糖果,其實是他這幾日得空買來藥材親手製成的健骨丸,兩個小童的底子比前任好不了多少,養得好一些,才能一塊混吃等死到老不是。
又哄著五味吃了一顆今天份的健骨丸,白朮也端著熱騰騰的藥進了屋。
楚衡端過藥,剛準備入口,忽然停住。
他低頭,湊近了藥碗,聞了聞。
&ldo;三郎怎麼了?這藥香嗎?&rdo;五味好奇地湊過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