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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房門。

門外，雲層已散，月明星稀，萬籟俱靜。廊下站著的白朮，木著臉，一雙眼在看見他拉開門的瞬間，頓時泛了紅。

楚衡看著白朮，笑了笑：&ldo;走吧，別讓人知道。&rdo;

他將門闔上，沿著廊道，吃力的，慢慢走向臥房。

然而，陸庭在榻上翻了個身，修長的手臂從被褥之下伸出，攥了攥，重新鬆開。耳邊，是越來越遠，越來越輕的腳步聲。

&ldo;楚……三郎……&rdo;

日上三竿時，內院的主臥依舊關著門。就連膳食都是白朮親自送進去，除此之外，誰也不準進門。

水房做事的僕婦私下裡議論，提及天還未亮白朮就來喊水的事，都說郎君許是年紀到了，夜裡做了點夢，弄髒了人，天沒亮就趕著洗澡。末了開始互相打趣，想著家裡有沒有年歲相當的閨女，好託陳管事說給郎君當通房。

這些話，楚衡聽不到，可白朮聽得明白。

他年紀本就只比楚衡小了幾歲，昨夜久不見三郎回房就特地摸去書房，不料廊外空無一人，書房裡卻傳來了那種聲音，怎麼還會不明白裡頭正在做什麼。

想要硬闖，伸手推門時卻發覺房門從裡頭上了鎖，三郎的聲音又聽著不像是被迫。他不敢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只好忍著滿心煩躁守在門外。

然而，等到三郎出來時，見他神情，白朮又如何會不懂三郎和書房裡的那一位，是出了意外的。

這個意外，來自於五味偷偷摸摸拿著的那一壇所謂的&ldo;好東西&rdo;。

&ldo;鹿血？&rdo;

白朮手一抖，差點砸了手裡盛著鮮紅液體的茶盞。再去看團著被子坐在榻上，有些病態的楚衡，白朮越發覺得難過。

&ldo;我就說，除了春藥，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人喝了有這麼大的衝勁。&rdo;楚衡扶額，鼻尖聞著屋子裡那小半壇鹿血的氣味，只覺得昨晚和陸庭的顛龍倒鳳，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ldo;三郎……是不是……是不是我闖禍了？&rdo;

五味儘管年紀還小，可也懂得看人眼色，見楚衡臉色難看，心裡頓時打起鼓來。

楚衡擺擺手：&ldo;這壇鹿血，是誰給你的？給你的時候，說沒說是鹿血？&rdo;

既然是鹿血，那揚州那邊故意派人下藥害他的猜測，可以排除了。畢竟，鹿血也不是什麼壞東西，就是滋補壯陽了點……難怪昨晚他跟陸庭兩個人，一言不發就開了車……

五味這時候哪還不懂真出了事，頓時啪嗒啪嗒掉起眼淚：&ldo;是阿牛哥給的。阿牛哥說是好東西，對三郎身體好。&rdo;

邵阿牛很快也被找了過來，仔細一問，楚衡已經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五味的確是好心辦了壞事。

鹿血是邵家為了感激楚衡特地送的。

在得知郎君雖然能給人看診，可自己的身子骨並不好，時常會被病痛打倒的訊息後，邵家聽說鹿血能滋補養身，就特地託人買了一頭活鹿，現殺現放血。

成壇的鹿血被邵阿牛帶到了莊子裡，又交給五味儲存。

邵阿牛有媳婦，自然知道鹿血的妙用，見五味問起，怕他年紀小害臊，就含糊其辭，只說是補身的好東西。

五味得知罈子裡的東西對三郎好，自然歡天喜地地找地方儲存起來。後來，見三郎要和人喝酒，怕喝多了酒傷身，他就偷偷往其中一壇酒裡混了半小罐的鹿血，然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