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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庭第一次在楚衡面前提及,有著&ldo;大延邊境第一城&rdo;之名的歸雁城,提及慶王和他的關係。楚衡心下吃驚,轉念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付出,當下覺得陸庭這人真是上道,忙飲下第二杯酒,又為他斟滿。
見楚衡並不追問,陸庭心裡又對其生出幾分好感。想起聽說的,關於青年三次有機會考取功名,授官入仕,卻被揚州楚家阻攔的事,他越發覺得惋惜。
&ldo;可想入仕?&rdo;
換作別人,聽到陸庭的詢問,只怕早就酒杯一扔,雙手一掬,侃侃而談自己的遠大理想。
可楚衡,眼皮一抬,晃了晃手中酒杯,月色映著他眼眸中的笑意。
&ldo;不想。&rdo;楚衡往嘴裡丟了粒果脯,就著嘴裡的酒味嚼了兩口,&ldo;當官不如當個土地主舒服。閒時給人看點小病,賣點小藥,為莊子裡的人謀點小福利。忙時跟著一道下地做事,採摘果實,晾曬糙藥,也別有一番樂趣。這樣的生活不比朝堂之上的你爭我奪來的有意思嗎?&rdo;
他和一心只求光耀門楣的古人不同,楚衡求的是安分守己,求的是熬過二十歲,再混吃等死到老。因此,只要揚州楚家不再招惹他,陸庭也願意伸這個大腿給他抱,活過二十歲的目標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至於入仕。
楚衡摸了摸鼻子。
他是搞科研的人,玩不來那些辦公室鬥爭,更何況還是一不留神就會上升到國家大事的地方。
陸庭有些意外楚衡的這個回答。
他雖是武將,可一直以來,文武兼備,不難看出楚衡的確有那個能力入仕為官。如果楚衡願意,他甚至想過回頭向慶王推薦這人,從慶王府的門客做起。
但楚衡的這個回答,讓陸庭瞬間打消了念頭。
他想像不到,讓這個單薄瘦弱的青年,站在一群為了陰私,機關算盡的老不休當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與其日後看到青年好看的臉上總是皺起眉頭,倒不如讓他留在山莊,肆意地過著想要的生活。
這麼想著,這一場送行酒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一壇酒不夠,楚衡又拍開一壇。
這一壇,口子似乎封的並不嚴實。楚衡皺了皺眉,卻因酒氣上頭,腦子裡有些混沌,轉念便沒去細想,依次分了酒。
因身體已經大好,又是陸庭的送行酒,楚衡這一回事先沒去吃解酒藥,以至於這場酒不知喝了多少,到後頭他似乎又從頭到腳燒了起來。
&ldo;這酒……&rdo;
&ldo;什麼……&rdo;楚衡甩甩頭,手裡的酒杯又空了。手腕一動,就瞧見酒杯向下,一滴也滴不下來。
陸庭張了張嘴。
他很想說,這酒裡大概摻了什麼東西,他覺得自己渾身燒得慌,想要發洩。
可看著楚衡的醉意,他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幾下。
軍營裡沒有女人,慶王定下的軍規更是嚴禁軍中招ji。
因此,軍營裡的男人除開休沐時,可以去附近的城中找ji館發洩,平日裡只能口頭說幾句葷話。也有人私底下會和自己的同袍互相解決。
可陸庭從來沒有選擇過任何一種方式。
他今年二十三了。放在別人身上,這個年紀大概已有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家中妻妾不多,也不會太少。
但他因為身世關係,在靖遠侯府中並不得人照顧,嫡母更不會記得為他挑選妻子。跟隨慶王之後,他又根本沒那個功夫去想兒女情長。
只是……
陸庭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