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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養廢了。

楚衡直到聽見他說了聲&ldo;起來&rdo;，這才直起身光明正大地迎上他這對便宜爹孃的審視的目光。

楚大富坐在中堂之上，身側就是廖氏。夫妻倆成親這麼多年，生生吃出了夫妻相。就連眯著眼看人時的神態都十分相似。

楚衡只當沒瞧見他們眼中裡的深意，微微低著頭，他們問一句便答一句。

莊子上的收成問了，平日裡的課業也問了，到後面竟誰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倒是身側的楚大郎出了聲：&ldo;三郎，聽說你把山莊的幾個管事都扭送去見了官？&rdo;

他不發話倒還好，一出聲，廖氏手中的茶盞就直接砸在了楚衡的腳邊。

&ldo;砰&rdo;的一聲，濺開滾燙的茶水。

&ldo;諸管事是我調去別雲山莊的，三郎把他送去見官，是有什麼不滿嗎？&rdo;廖氏的聲音很尖，一開口就刺得人耳朵疼。

楚衡的眼皮動了動，謙躬行禮：&ldo;阿孃誤會了。諸管事雖初來山莊，可幫了兒子不少忙。只是兒子是已經被分了出去的，山莊裡的規矩同家裡的不同，諸管事興許是沒能習慣，就照著從前在家裡的行事來，因而帶著底下人犯了點事。&rdo;

楚大富眼皮一跳，再看廖氏已然氣得發抖，怒斥道：&ldo;即便是分了出去的，你頭上頂著的依舊是楚家的名聲！將楚家的管事送到官府去，丟的可是楚家的臉面！

楚衡先是一愣，繼而委屈道：&ldo;兒子本也是不想的。可兒子實在是氣不過諸管事在山莊裡的行事，諸管事的作為若是阿爹阿孃瞧見了，必然要生好大的脾氣。兒子只想自己偷偷將人解決了，省得還讓阿爹阿孃擔心……&rdo;

&ldo;犯了什麼事？&rdo;見廖氏又要發火，楚大郎趕緊上前，作出一副兄長的姿態。

楚衡咬唇。他本就長得好看，作出委屈模樣，更是顯得讓人心疼。楚大郎對這個庶出弟弟雖無太多感情，可見了這副容貌依舊忍不住憐惜兩分。

&ldo;你與阿兄說一說，那諸管事究竟犯了什麼事？&rdo;

楚衡沉吟片刻：&ldo;他偷偷圈了阿爹分我的地便也罷了，兒子只做不知，倒也能相安無事。可他不該往兒子吃的藥裡下罌粟殼。&rdo;他說著，滿臉氣惱，&ldo;兒子在書中看過，罌粟殼雖能治病，可劑量多了是能成癮的。兒子身子不好，萬一沒成癮卻丟了性命，叫外人知道了，可不就得指著楚家門楣說三道四。&rdo;

白朮站在楚衡身後，聽著自家三郎張口既來，眼皮也不眨一下。

&ldo;阿孃，兒子雖知您把諸管事調來山莊，是為了兒子好。可外人是不知的，萬一兒子真死了，或是有了癮頭在外闖了什麼禍事，回頭外人總是要把這事推到阿孃頭上來的。兒子不忍阿孃日後犯難，因此大膽把人送去了官府。&rdo;

楚衡到這兒，總算是說完了話，抿了抿唇角，抬起眼皮看向楚大富和廖氏。

廖氏已然氣得胸脯起伏不定，楚大富的眉頭也緊緊皺著，似乎在想他說的話。

楚大郎的臉色這時候已經沉鬱了下來：&ldo;原來是這樣。&rdo;他伸手，拍了拍楚衡的肩膀，&ldo;三郎做的極是，這樣的人絕不能留下。送去見官也好，讓他吃點苦頭，知道背主的事做不得。&rdo;

見長子已經出了聲，廖氏再發火便顯得沒有道理了。楚大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深深吸了口氣。

&ldo;這麼大的事，下回記得託人送個訊息回來。&rdo;楚大富說道，&ldo;雖是分了家的，可你到底是楚家的子嗣，沒的道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