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3 頁)

彼時所有的一切，她忽而都懂了。

可兜兜轉轉，幾度波折，依舊躲不開這既定的天命。

&ldo;所以今次……你又要丟下我，卻不要我再等了麼……&rdo;

他騰身至河心之時，河中驀地升起一塊劍狀之物，向著他猛衝過來。

他強聚起漸漸潰散的神智，堪堪側身避過。回身望向來物，凝神注目了一刻，終是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那劍狀之物周身所刻之字他再熟悉不過，二十餘萬載，日日夜夜，此物皆是他最深的夢魘。一片血海之間所化出的毀天滅地的神器。

這劍狀物是東皇鐘的一塊碎片，因擎蒼得回血蠱之中的力量而覺醒。

他聞得那碎片之中隱隱有聲音傳來，&ldo;你終於來了。&rdo;

胸口處不斷湧出的血濡濕了襟口，滴滴答答地順著衣袂滴落，不斷落入河水之中。

他一手按住傷處，微微閉目。

鎖心咒引發的股股鈍痛已漸漸褪去，熟悉的困頓洶湧地自體內泛上，若非這劍傷的銳痛尚能勉力維持住一線神智，他此刻定已睡去，而此番便再也不能醒來。

時間已不多了。

他微喘著，淡淡道，&ldo;你等的不就是……這個時機？&rdo;

那碎片內傳出陣陣大笑，&ldo;不錯！如今的你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墨淵，兜兜轉轉七萬年，到頭來還是回到這裡。這若水河既是起點，亦是終點。今日，我們終歸會有一個了結。&rdo;

&ldo;想必你已知曉，因何你尚不能聚齊魂魄，重塑身體。&rdo;他抬起手來，手心粘稠滴落，&ldo;東皇鍾要重煉，需要的……是天降五火和……我的血。&rdo;

&ldo;這世上能召喚天降五火之人，只有父神與魔尊季仲……是以，我與妺冉皆會……你利用妺冉復仇之機，借她之手，欲重塑東皇鍾……藉以復活。&rdo;

&ldo;東皇鍾為我所造。鍛造之初，便需我以血為引，煉以五火，方能成型……成型之後，再以十萬眾的血與最親近人的性命為媒，方能喚醒……若無我的血為凝鍊之引，縱有五火鍛造，擎蒼，你亦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復生。&rdo;

擎蒼大笑，&ldo;墨淵，你既已知曉，便知今日定不能全身而退。&rdo;

&ldo;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do;

河中驀地騰起無數細小的碎片，將他團團圍住。

&ldo;東皇鐘的碎片……就這些？&rdo;他嗆出一口血，緩緩聚起最後的力氣。

&ldo;不錯！&rdo;擎蒼笑道，&ldo;全在這裡等著飲盡你的血！哈哈哈哈……&rdo;

他微一閉目，疲憊地抬起手來，雙手結印，唇角卻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ldo;別白費力氣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do;擎蒼嘶喊道。

話音未落，天際忽而降下一張巨大的結界，將若水河與河岸罩在其中。

她眼淚似已流盡一般木然倒在一旁，絕望地望著那張結界於面前撐起，即將把她與他隔絕在兩端。忽而她聲嘶力竭地喚，&ldo;玉清！玉清！快去！快去師父身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