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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在帳外坐著，出神地望著遠處的燈燭和帳裡帳外映出的人影，心內一片悵然。

又過了不知多久，營外一陣戰馬嘶鳴，人聲鼎沸。她登時立起身來，向著中軍帳疾步奔去。

令羽渾身是血，見著白淺奔來，便一把將她攔在帳外，只道，&ldo;折顏上神已去了，你莫去添亂！&rdo;

&ldo;九師兄，你沒事罷？&rdo;她見他一身是血，急道，&ldo;子闌呢？&rdo;

&ldo;我沒事。&rdo;令羽嘆道，&ldo;子闌他……不大好。&rdo;

&ldo;他傷得很重麼？&rdo;她急紅了眼。

令羽默了一默，尚未回答，折顏已自大帳中出來，長衫湊上去，折顏見著他殷切的目光，蹙眉微微搖了搖頭。

&ldo;不，不可能。&rdo;白淺一把拉住折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ldo;折顏，你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神醫，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rdo;

折顏默了半晌，看著她的神色，忽而又想起七萬年前，她也是這般看不透生死，便嘆了一嘆，低聲道，&ldo;趁還來得及……去看看你師兄罷。再晚些，便……&rdo;他沒有再說下去。

她愣了一瞬，旋即轉身沖入了大帳。

子闌被放置在大帳的角落處。他靜靜地躺著，氣若遊絲。一身素白的戰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已被鮮血染盡。他微睜著眼，似在等著誰，見著白淺進來，目色終於亮了些許。

&ldo;子闌師兄！&rdo;她撲到他身邊，去拉他滿是血汙的手。

&ldo;咳……&rdo;他方一張口，便是一口血自唇角湧出，&ldo;十七，你終於來了。有幾件事……你須得記好。&rdo;

白淺噙著淚，點點頭。

&ldo;要師父萬萬當心……她不會善罷甘休……&rdo;

&ldo;胭脂的事……事關擎蒼……和東皇鍾……東皇鐘有變……&rdo;

&ldo;她的攝魂術……師父知道剋制之法……&rdo;

白淺見他已了無生機，不禁淚流不止。

&ldo;她與師父的仇……我未阻得了……他日總會有了斷之時……我的事……要師父切莫……自責……傷心……弟子不肖……先行一步了……&rdo;

她拉住的手一瞬間失去了力氣，他瞳色已散，漸漸渾濁，緩緩闔上了眼簾。

她自帳中出來之時，一雙眼睛已是又紅又腫，抽抽噎噎，尚不能自這難以接受的事實之中走出。長衫見著她，低聲道，&ldo;師父尋你，快去。&rdo;

她微微收了淚，點點頭，又思及此刻自己的神色不對，便又回自己帳中收拾梳洗了一番，方才往墨淵帳中而來。

他瞧見她之時，便已略感不對。她雙眼紅腫，遍佈血絲，眉目間隱隱有一種化不開的悲慟沉澱著，然則便是如此，她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