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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畢方雖也時常鬧脾氣，卻都不如這回。我獨守桃林，也是無趣，便去聽一回戲又怎麼了？&rdo;

&ldo;好好。&rdo;白淺笑道，&ldo;今日已來不及，不如明早如何？&rdo;

&ldo;也好。&rdo;

翌日卻是個難得的晴天，折顏格外高興，早早便將白淺叫醒，要她速速換了衣服，好一同啟程。

白淺一時竟有些好奇折顏究竟為何這般激動，不禁失笑這老鳳凰總沒個正形。

那日他二人方才騰雲離了青丘，便在半路遇上紫微大帝正帶著天罡三十六星往天宮去，雙方素日也無深交，便施了禮，各自趕路了。

卻說這日折顏與白淺來到的這處乃是秣陽城西的一處戲樓。彼時這秣陽城是中州國的都城，極為繁華。不過這兩年國內兵戈四起，中州國雖強盛，卻已有衰敗之相，只這秣陽城還依舊歌舞昇平，燈紅酒綠。

上得樓來，白淺便撿了個位子坐下，問小二要了瓜子點心和酒，回過頭去看折顏，卻見折顏彷彿有些心不在焉，似在尋找著什麼。

&ldo;我說折顏，這戲是你拉著我來看的，怎的這般不專心？&rdo;白淺難免有些疑惑。

&ldo;沒什麼，只我在這戲樓聽了好幾日戲，卻不見那日一位懂戲的公子，有些遺憾罷了。&rdo;折顏微笑道，&ldo;不過今日這兩齣戲也是極好的。&rdo;

&ldo;好似你來此聽戲，卻又似來找人。&rdo;白淺笑道，&ldo;不怕我告訴四哥？&rdo;

&ldo;上一回便是真真同我一道來的，&rdo;折顏笑道，&ldo;別白費力氣了。&rdo;

那日的一齣戲，一出叫《桃花扇》，另一出叫《蝴蝶夢》。那戲也確是好的，白淺聽著名字，便有了興趣。

&ldo;堪嘆你兒女嬌：不管那桑海變，艷語淫詞太絮叨。將錦片前程牽衣握手神前告，怎知道姻緣簿久已勾銷？翅楞楞鴛鴦夢醒好開交，碎紛紛團圓寶鏡不堅牢。羞答答當場弄醜惹的旁人笑，明蕩蕩大路勸你早奔逃。&rdo;

&ldo;老不羞，偏見韻，偷將拄杖撥紅裙。那管他扇底桃花解笑人。

……當年真是戲，今日戲如真。&rdo;

這一齣戲唱罷，戲樓內已是一片喝彩之聲。折顏抿了一口酒，卻見白淺若有所思，便問道，&ldo;你素日是個愛聽戲的，這齣戲卻是不好？&rdo;

&ldo;倒不是不好，只這破鏡果真難重圓，雖則這戲難得是出悲劇，倒也情真。&rdo;白淺笑道，&ldo;以扇為媒，以扇定情，卻也是奇思妙想。&rdo;

&ldo;扇子並非稀奇之物，你不也有一把扇子？&rdo;折顏笑道，&ldo;你這扇子可非同一般，聽聞你自破了星光結界，便一直多有修習，連長升殿的花園也被毀了。想來得了扇子這麼九萬年，總歸開竅了。&rdo;

&ldo;若非當日師父提醒，之後又留了扇訣與我，我確是再過九萬年，也參不透這扇子的訣竅的。&rdo;白淺笑著開啟扇子，頓了一頓，又道，&ldo;滴在扇上的血跡，卻畫做桃花，誰說又不是奇思妙想？&rdo;

&ldo;只是這結局我也不愛看，&rdo;折顏嘆道，&ldo;凡人一生須臾便過了，似這般相親卻不在一處，隔了千山萬水的也並非路途，卻是人心，到頭來只得兩處哀嘆，於這亂世，倒也應景。只是太傷了，不好。&rdo;

&ldo;確是如此。&rdo;

正說之間，卻聽得鄰座幾位公子哥理起了話頭。

&ldo;這戲是好，只我知這原是鎮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