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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再看向另外一位,上官美人鵝蛋臉面,大大的眼睛,論美貌還要勝過範貴人幾分,甜甜含笑,一臉天真嬌憨的站在旁邊,至於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至於在座的其他嬪妃,玉貴妃神色孤傲、表情冷淡,葛嬪嘴上帶笑,眼裡卻是掩不住的嫉妒和怨憤,傅婕妤則是置身事外,虞美人繼續低頭沉默,一副專注背景牆事業三十年的敬業精神。
整個大殿,就聽見郗皇后和範貴人你來我往說話了。
阿沅有些百無聊賴,最近十幾天,基本上每天都是這種古怪的氛圍,但是暫時也沒有大事發生。畢竟新嬪妃才進宮都小心翼翼的,皇帝又聖眷隆重,老嬪妃就算心裡有什麼意見,也不會挑在這會兒鬧事。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三月裡,天氣暖和、萬物復甦,武帝叫了阿沅過去說話,“雖說你是女兒家,不必認真求學,但是也得像那麼一個樣子,明兒就重新去學堂吧。”還怕女兒不願意去,拿了一個盒子出來,哄她道:“你看,父皇給你備了靈犀點墨。”
阿沅開啟盒子,那墨錠造型別致,外方內圓,表面光滑平整,離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兒。然後想起自己那歪七八扭的毛筆字,覺得可惜了,訕訕笑道:“我的字寫得跟蟲子爬似的,用這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還是父皇留著用吧。”
武帝聽了“哈哈”大笑,“朕的女兒,難道還用不起一塊好墨?憑他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能摘了,父皇都統統摘了給你。”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還知道什麼叫‘暴殄天物’呢,成語用得不錯,就衝這個也該好好兒的獎勵你。”
“呃……”阿沅心道,果然是一個毫無原則的偏心爹啊。
第二天,是新學期開課的日子,一大早白嬤嬤就過來叫人,“頭一天,新氣象,千萬別把時辰誤了。”采薇和青蘅捧了兩身新做的春衫,問道:“公主是要穿碧玉色的,還是煙霞色的?還是別的?”
阿沅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隨便吧。”
最後穿了煙霞色的繡花上衣,內裡玫紅小抹胸,同色束帶,下面配一襲彩蝶撲花煙羅鳳尾裙。頭上挽了小小發髻,花鈿、耳墜,還把那隻特製的翡翠獨珠簪子戴上,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折出碧綠欲滴的光芒。
襯得一張瑩玉似的巴掌小臉,宛若清新荷瓣。
先去鳳棲宮給郗皇后請安,因為趕時間,倒是不用聽看範貴人的熱絡表演,以及葛嬪的目光帶憤,說了幾句便允許先走。不是自己一個人,郗皇后柔聲道:“阿沅和宛宛一同走,路上有個照應。”
周宛宛在皇宮裡不能穿孝衣,著了一身淺淡的鵝*素面春衫,月白*水裙,頭上只用銀飾和白色珍珠,整個人瘦了兩圈兒,像是風吹吹就要刮跑了。
小姑娘先死了父親,再死了母親,哪怕阿沅跟隆慶公主不卯,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為難對方,因而客氣道:“宛宛,我們走吧。”
從前的周宛宛還有一絲驕傲,就算小白花,也是高傲水仙的那一款,此刻徹底沒了傲氣,怯怯聲應道:“是,公主殿下。”似乎下一瞬就要流出淚來,可憐巴巴的。
兩人一起乘坐車輦到了學堂,哪知道剛下車進了院子,就見兩個小正太扭在一起打架,旁邊宮人都是神色慌張,這個大喊,“大皇子快住手!”,那個嚷嚷,“莫公子你別再打了!要惹禍事的……”
旁邊還有一個小正太哭哭啼啼的,上前拉人,“都是我不好,你們別打架了。”可惜不僅沒有勸阻效果,反而被那兩個憤怒的小子推倒在地,狠狠跌了一跤。
阿沅上前一聲斷喝,“都住手!這是在做什麼?!”
打架的那兩個小正太扭回頭來,一個是宇文極,另一個……,居然是正太版的莫赤衣,再移動一下視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