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截留分撥(第1/2 頁)
翌日初晨,天剛矇矇亮,縷縷霧氣從窗外飄入廂房內。
早早起床的衛學海與沙東行互相端坐在桌邊,二人分別拿著饅頭生啃起來,那模樣跟餓死鬼投胎般急不可耐。
這望北齋是個只提供夜宿的簡陋客棧,並未聘請廚夫燒菜待客,因而堂堂欽差大人衛學海與內監機大教頭沙東行只能無奈地生啃饅頭湊合早膳,若不是燕六給這兩人送來饅頭,這兩人在大清早的只怕連饅頭都沒得啃。
這兩平日裡在京師裡那可是頂尖尖的權貴,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看他們這啃饅頭跟啃魚肉般兇猛的模樣,怕是任誰都會將這兩人視作飢腸轆轆的糙漢。
這倒也不能怪他倆,畢竟從昨天開始就趕了整整一天的路,這腹中飢餓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嘎吱”一聲,廂房的的房門被輕輕開啟,立在門口的燕六看著兩人賣力地啃著饅頭一時間有些傻眼,半晌後才回過神來稟報道,“大人,有人上樓找到屬下說是要求見沙教頭。”
聽到這話沙東行眼神一亮,忙不迭地舉起杯喝了口水,“趕快讓他進來。”
燕六點著頭沒說話,轉眼觀察了下衛學海,當發現後者朝他點了點頭後,他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片刻後,廂房內走進一個身穿藍色長衫,模似車伕的青年男子。
“晉北內監機秘衛番領鄒永思參見教頭與欽差大人。”
身穿藍衫的鄒永思拱著手朝衛學海與沙東行二人躬身行了一禮,表情顯得很是恭敬。
“快起。”衛學海伸手虛扶一把,將端在手裡的茶盞輕輕放下,面色一肅道,“特讓沙教頭將你召來,是想從你口中瞭解晉北形勢。”
起身後的鄒永思先是點頭,隨即又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沙東行,後者暗自點了點頭,鄒永思才緩緩張口道:“敢問欽差大人需要從下屬口中探聽哪些情報?”
“朝廷宣佈指派欽差前往晉北後,同一時間將晉北布政使沈英睿調入京師,這事你可知?”
“回大人話,現晉北布政使沈英睿、按察使葛嘉年都已經入京了,如今晉北政務之事暫由左參政岑茂實代理,官面上的說法是等候欽差大人抵達晉北後,一切大小事由藉由您決議。”
衛學海表情一怔,有些疑惑地自語道:“晉北按察使葛嘉年也被皇上召入京師了?”
“晉北突生民變,這論責任可不只有他沈英睿,實事求是的說,按察使的責任更大。”沙東行在旁喝了口水,不鹹不淡的繼續說道:“聖上若要就此事處置沈英睿,那就得把葛嘉年這個按察使也連帶上。”
聞言,衛學海瞭然地點點頭,沙東行這話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將注意力重新轉到鄒永思身上的衛學海神色一凝,“晉北都司指揮使謝功安此人,你可有所瞭解?”
鄒永思稍作回憶後,很直接的說道:“此人往日行事猖狂無忌,然卻頗得沈英睿與葛嘉年信任,凡晉北境內軍務,皆由此人獨立攬之。”
衛學海淡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這謝功安手中掌握的權柄遠超都司指揮使之職?”
鄒永思沉默著點了點頭。
按察使與布政使是一省之內最高的兩個衙門,且存在相互制衡的微妙關係,這晉北都司指揮使謝功安卻受到這兩個衙門相同的信任,可見謝功安此人手段不凡。
沉思了片刻,衛學海又問道:“自謝功安任都司指揮使以來,是否有貪墨軍餉的行徑?”
這話一出口,鄒永思皺著眉不知如何作答,坐在衛學海身側的沙東行則忍不住笑出了聲,“大人,莫說我大宣各省都司了,哪怕軍中各級將領吃扣軍餉都是極為正常的事。因而吃扣軍餉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是度。”
衛學海不以沙東行的調笑生惱,反倒是緊接著追問道,“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