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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日再說也不打緊,殿下,天色已晚,您與太子妃殿下趕緊回去歇著吧,臣與小侯爺這就退下。」
李建深神色淡淡的,道:「去吧,回去將情況整理好再來呈報。」
說完,便轉身看了身後的青葙一眼,抬腳離去。
青葙緊忙跟上。
等一行人走遠了,秦仲景才背著手,悠悠說了一句:「可憐哪。」
魏衍斜瞥了他一眼,笑道:「呦,秦大人這是在替誰打抱不平呢?」
秦仲景聽他這語氣就覺得這人沒良心,不正經,便沒好氣道:
「還能是誰?太子妃唄,你瞧方才殿下對她那副冷淡的樣子,今晚還不定怎麼著呢?哎,你說殿下也是心夠狠,同樣是長著一張相似的臉,怎麼殿下對那位就這麼好?」
「明知道盧家打得什麼主意,還把人接到關中來,要知道襄王還在大理寺關著呢,陛下至今還保留著他的封號,這萬一要是哪天他死灰復燃,叫他抓著什麼把柄——」
「秦大人。」魏衍斂去臉上的笑意,「太極宮內,還是謹言慎行為好,陛下的耳朵還沒聾呢。」
秦仲景也知道自己方才話說得有些多,趕緊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攬著魏衍的肩膀往外走:
「這次是我嘴欠,改日請小侯爺去醉旺樓好好搓一頓,方才的話還請小侯爺就當沒聽見……」
他們在這裡商量著吃酒,青葙此時卻被酒意折磨的夠嗆,她揉著胃,被夏日的涼風吹了許久,方才好受些。
李建深沒有坐攆,青葙與他並肩走在空寂無人的宮道上,兩人一時無話。
「殿下。」內侍馮宜湊近青葙,小聲提醒道:「照規矩,您應當行於太子後側為妥。」
青葙這才想起宮裡錢尚儀講的規矩。
太子為尊,太子妃為卑,為卑者需處處落後於為尊者三步之外,方顯對為尊者的尊敬。
青葙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側頭去瞧李建深,只見他微微左側過頭,半張臉籠罩在宮道邊微弱的燭光裡,留給她的是另外半張冰涼的陰暗。
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青葙的腳步慢下來,照著宮中的規矩,跟在他的身後。
一行人一直走到東宮,李建深都沒有回頭瞧過一眼。
兩個人一起進了麗正殿,分別由宮人伺候著梳洗。
柳芝和櫻桃幫青葙卸了妝,卻獨獨留下額間的梅花花鈿,又用簪子小心地將她的頭髮挽起,扶著她進浴桶。
此時的青葙愈發昏昏沉沉,一張臉熱得發燙,胃中仿若翻江倒海般,難受至極。
方才真不應該喝那些酒。
她抓住柳芝的手,微皺著眉頭站起身來,任宮人給自己脫了衣衫進入浴桶。
夏日的夜裡,蟬鳴聲總是不期而至,青葙聽著,轉頭去瞧窗外的月色。月光皎潔,連風都染上了晶瑩的亮色,一切彷彿與關東並沒有不同。
「殿下。」柳芝笑著給她擦身,「您不必緊張,身為女子,總要過這一關的,只需按照那避火圖上的照做就是,沒什麼的。」
柳芝見青葙面色不好,便以為她是太過緊張,出言安撫。
青葙忍著胃中火燒般的難受,趴在浴桶邊沿點點頭,閉著眼睛道:
「好姐姐,幫我準備些解酒湯,等一會兒結束了喝下。」
柳芝見青葙方才在宴上只飲了一小杯葡萄酒,以為並不打緊,聽見這話,方才有些緊張地問道:
「殿下醉了?要不要緊?」
青葙怕她著急,便睜開雙眼,笑道:
「不要緊,不過是有些不勝酒力罷了。」
從方才的情形來看,李建深對她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是為著李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