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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晉立朝以來,朝廷官員雖是混亂不堪,買官賣爵之事時有發生,但終究也算是做了許多大好事。
就拿工部來說,頭年晉江發大水,淹了江邊數萬計的百姓,朝廷一接到縣令的急報立馬就給撥了賑災款,賑災款雖被工部的人貪了大半,但終究是把大壩給修好了。」
魏華年沒想到她會扯到工部,怔了片刻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麼?工部貪汙賑災款的事兒?」周錦魚嗤笑一聲道:「這誰不知道啊,朝廷給了銀子撥到下面,又沒有人看管著,還不是讓他們可著勁兒的貪。」
魏華年若有所思。
「嗨呀,我不是跟你說貪汙的事兒。」周錦魚忙道:「我是說,現在的百姓就算再不濟,也有瓦片可以遮頭,孩子有書可以讀,逢年過節的,窮苦人家也都能去里正鄉長那裡去分口肉吃,姑且也算是安居樂業,這難道還不好麼?
況且我前幾日聽說書先生道,昔日北周徭役繁重,正趕上饑荒之年,百姓食不果腹,已經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周錦魚嘆了口氣,再次看向魏華年,眼中儘是悲憫:「這些不用我多言,你身為北周百姓,定然比我更加清楚。」
魏華年認可的輕點了下頭,周錦魚這番話雖是直白了些,但卻是句句都說到了點上。
北周末年,皇帝昏庸無道,寵幸奸妃佞臣,正巧趕上天災連年,百姓民不聊生。
此時天下大亂,豪強紛紛揭竿而起,今日的天順帝魏堅便是其中的一位。
魏堅的父親乃是城陽節度使魏符,魏堅有兵馬,而長孫家是城陽第一首富,家中有花不完的銀子,於是魏堅便親自上門提親,求娶長孫家的嫡長小姐長孫宜秋為正妻。
此時天下苦於北周暴政已久,一旦有人揭竿造反,那便處處響應,魏堅有謀略,又得了長孫家資助的財產,長孫宜秋的哥哥長孫盛又甘心為這個大舅哥當先鋒,自然無往而不利。
後來魏堅得了天下,長孫宜秋也便順理成章,成了當今皇后,而那位給魏堅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次救魏堅於危難的老將軍長孫盛,封了大將軍加封大司馬。
但魏堅生性多疑,當年一起陪著他打天下的老將殺得殺,罷免的罷免。就連長孫盛老將軍,也是魏堅念著他當年給他當先鋒的功勞,且是當今皇后的親兄長,念著他國舅爺的身份,這才僅僅是貶到了嶺南。
魏華年道:「周公子所言,甚是有理。」
周錦魚聽了愈發的激動:「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還非要執著於光復北周呢,好好活著過日子不好麼?」
「我們?」魏華年明白了,周錦魚這是把她也當成了興周會那群反賊了。
自從天順帝建了大晉朝之後,在萬民臣服的同時,以北周三皇子項寒為首的反晉勢力『興周會』開始頻頻作亂。興周會的一眾反賊傷透了天順帝的腦筋,他們武藝高強且據點眾多,往往這一波剛滅了,下一波又興起,怎麼打都打不完。
魏華年心中覺得好笑,眼下,周錦魚苦口婆心勸人的樣子實在有趣的很。她眉頭微微皺著,一副「你好好聽我說」「我在救你」「我全心全意為了你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單純,也有些傻。
魏華年斂了眉眼,故作欲言又止的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周錦魚被她的「好賴話不聽」氣的跳腳,一點就著:「但你是小包子的娘!你還記得你是小包子的娘麼?」
周錦魚激動萬分的瞪著魏華年,魏華年眼看著她的臉憋得越來越紅,似乎是被她的『執迷不悟』給氣的。
「你凡事總要多為小包子考慮,小包子是個小啞巴,而且她還小,你若是出了事小包子怎麼辦?」周錦魚一皺眉,氣鼓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