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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漂亮的眉尾微微拉長,卻是隨著這淺淺一笑顯得越發嫵媚。
吉雀看的目瞪口呆,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也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醜的,林妙妙前十幾年行為作風都和鄉下其他的村姑無異,只是顏色較旁人好上許多,拿塊帕子遮上臉,大家站一起也不過五十步和百步的差距,相去不遠。然而這兩日不知為何吉雀卻覺得自家姑娘越來越好看了,倒不是容貌的變化,而是因為這些分明很簡單的姿勢,可被林妙妙做出來,莫說鄉下的那些土裡土氣的姑子了,瞧著竟比城裡的那些貴小姐還好看。
低低咳了一聲,吉雀旋身伸手從妝奩前夾來一柄木料制的手鏡,擱在林妙妙眼前,自己則細心的將雪膚膏塗抹在她泛紅的右邊鬢角上——
其實林妙妙之所以能重生,說不得還是因著跟鄰居趙家閨女玩鬧推搡時額上撞得這一下子,耳膜轟鳴的瞬間,剛過十五歲的少女,腦子裡便突然多了後十五年的記憶。
聽說趙家男人前日送了山上捕來的一隻山雞,算作賠禮,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當孃的陶氏心疼自家閨女,讓林父給她從醫館裡賒了藥膏,前些日子鬢角處還布著一小片紅印子,塗了兩日藥膏,今日已消了腫,顏色淺紅,還隱約露出一道蓮花的形狀。
“也不知還能不能好。”林妙妙摸了摸傷處,紅印子嵌在面板裡瞧著就快和皮肉長成一體了,摸起來也覺得光滑,不像是能輕易消下去的。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她前世卻是沒有這塊傷疤的……
“趙家大姐兒下手也沒個輕重。”吉雀義憤填膺:“沒準兒就是嫉妒姑娘好相貌,故意的呢——”她頓了頓,復又小大人似的安慰道:“不過姑娘頭上這印子輪廓秀美,不知情的還道是故意描上的,我瞧著也好看的緊。”
吉雀年紀雖小,腦袋可不傻。
趙家大姐臉太大面板又糙,平日裡瞅著姑娘細嫩的小手小臉眼神就不對,這次又擺著張笑臉特意叫了姑娘上她家吃果子,回來姑娘頭上就見血了,誰不知道沒許人家的閨女臉是傷不得的?
林妙妙從鏡子裡仔細的看著自己,雖然唇上少了點血色,眉眼也稍顯稚嫩,卻已隱隱可見日後的風采。
她用小指勾下鬢角一縷髮絲遮住傷處,漫不經心道:“這種爹生娘養的東西,旁人可嫉妒不來,她故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往後咱們知道她是怎麼個人,見著不去理會就是了,犯不著為她生氣。”
以前在侯府的時候,一群女人說個話都夾槍帶棒的,林妙妙雖然愛慕虛榮貪戀錢財,養在鄉下也到底有些小家子氣,可一些表面上溫柔和善、不易動怒的涵養功夫還是練得到家的。
說實話,趙家大姐兒是誰?二姐兒又是誰?她根本都不記得了。
她十五歲的年紀裝了三十歲的靈魂,世面見得多了,可沒心思和一個大字都不識的村姑置氣。
……
林妙妙將粗糙的抹布浸水,避開額上傷處、用擱了桂花的井水洗好了臉,吉雀才拿著燒做一灘粘軟的紅燭匣子走出去。
屋外頭斷斷續續響起些鑽木的聲音,茲茲剌剌的往人腦門裡竄,是林父在雕琢木料。
原先林家也是個商戶大族,但從林父的堂叔掌家開始,就一直走下坡路,甚至沒幾年就家產盡散,族裡子弟還惹了官司十去其七。以前與林家關係好的商戶聽聞林家是得罪了大官,頓作鳥獸散,根本沒人肯伸出援手幫上一幫,於是林父雕玉的手藝也就漸漸沒了用場,平日裡只得用木料雕了精巧的物件集上去買。然而身為妻子的陶氏清楚,林妙妙也同樣清楚,其實林父心中還是有很多遺憾的。
一個雕玉的手藝人多麼渴望自己能夠琢一塊上好的美玉,正如一個技藝高超的琴師總會期盼著得到一架傳世已久的上古名琴。
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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